荆州军中有胆大的当即回道:“是水军都督毛玠同意我们自行离开的,并承诺过不追究我等罪责。你不过是小小的一个校尉,凭什么来管我们?”
刘贤闻言,喝道:“你又是谁?报上名来,不要藏头缩尾。”
那人沉默了一下,道:“我是水军中郎将吕介,你待怎样?”
刘贤大笑道:“你一个无名无号的中郎将,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虽然只是一个校尉,但却有封号,有独立领兵的权利,管你一个中郎将是绰绰有余了。”
吕介道:“那又怎样?平夷校尉只是主管夷越之事,管不到我们荆州兵。”
刘贤道:“荆州兵临阵脱逃,犯了军法,我就敢管!”
吕介恼怒道:“量你不过数千兵马,能把我们这几万荆州兵怎样?”
刘贤笑道:“莫非你还敢反抗不成?你们临阵逃散,虽是形势所逼,但终究是犯了军法,陷北方水军同袍于危险之境,按律统统当斩!就算有毛玠首肯,逃脱了死罪,难道还会有好日子过?”
荆州众将士闻言,顿时沉默。当时逃跑时候一心想逃命,如今逃出来了,却又害怕曹操治罪,一时心下尽皆忐忑不安。
吕介高叫道:“怕什么,曹军若不给我们活路,大不了我就去做水匪,照样逍遥快活。”
刘贤闻言怒道:“放屁!你们都是荆州子弟兵,难道甘心去做贼匪,祸害家乡父老么?”
吕介道:“那你说怎么办?”
刘贤道:“我给你们指一条活路。你们如今乃是逃兵,若是投了江东,必定连累家中父母,但若是返回江陵,又恐被丞相治罪。何不集中起来,暂时往荆南驻扎。荆南如今皆遵奉丞相号令,又有桓阶为荆南宣抚使,持节抚慰荆南四郡,必会善待你们。且家父目前为零陵太守,暂时供应你们些粮草也不是问题。你们暂驻荆南,容我向丞相陈情,饶了你们罪过,日后一同守卫荆州,岂不是比你们四散奔逃,落草为寇要强的多?”
吕介闻言,道:“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哄骗我们?”
刘贤道:“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吕介道:“我们可以去荆南,但不归任何人管!那桓阶我也见过,当年跟随过孙坚,后来又鼓动长沙张羡自立,与荆州牧刘表作对,如今又归附了曹操,此人我们信不过。”
刘贤气极而笑,道:“那你们想怎样?我好言相劝,你们倒诸多条件,竟敢妄想不服管束,难道是无法无天了么!”
吕介道:“我们岂敢不服管束?只是不想再被北方的人管而已。”
刘贤怒道:“我等皆是大汉兵马,都受曹丞相管束,谁能例外?”
吕介呐呐不言,旁边一艘船上突然一人高声道:“我等愿意前往零陵,暂时依附于刘太守。同是为国家效力,不知刘校尉愿意收录否?”
刘贤闻言,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昂然道:“我乃是水军中郎将胡济。”
刘贤想了想,道:“你们可以暂时去洞庭湖扎营,我会修书一封,从长沙、零陵调拨钱粮供养你们。只是你们去后,不可扰民,必须静候我的指令,可否?”
吕介和胡济都表示同意。刘贤于是当场写下文书,分别往长沙、零陵调拨粮草,就命吕介、胡济率领本部兵马收拢逃散的荆州兵,往洞庭湖去了。
安排好了这支兵马,刘贤这才松了口气,随后率兵再次,往赤壁而来,正巧赶上了江东军向毛玠、于禁大军发起最后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