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与陈武、朱然、朱桓商议道:“今日已败,勉强战下去只能徒增伤亡,应当立即撤退。此次是我把守的南面先行被破,连累诸位了。你们可先行领兵撤退,我来断后,有我一口气在,必定挡住荆州兵,让诸位安然撤离。”
陈武闻言,大叫道:“这怎么行!你已深受重伤,岂能断后?朱然、朱桓,你二人带着义公先走,我来殿后。”
朱然、朱桓闻言,当即从左右挟住韩当,率领剩余大军冲出东营,往鄂县撤去。陈武却率领二千兵马列阵扼守住最后一道营垒,死死地将追击而来的郝昭、刑道荣、张翼、张嶷给挡了下来。
这边众将被陈武挡住,但在营外的马超却早就准备好了,眼见江东军往东逃跑,当下马超、马岱各领一支骑兵分左右开始追击。
马超乃是运用骑兵的行家,且以骑兵追击逃跑的步兵,正是物尽其用。当下马超领兵不断冲击、分割、包抄、截杀,很快便将江东军冲散。
韩当、朱然、朱桓本想领兵徐徐后撤,但在马超的攻击下却只坚持了一个时辰,大军便从战败撤退变成了四散崩溃。
三将只领着少量兵马抛弃兵器铠甲,冲进梁子湖边的沼泽之中,这才躲开了马超追杀,等到天色渐黑,三将才寻路返回了鄂县。
而此时,刘贤早已命令郝昭、杨狼、木鹰、塔利等人围杀陈武,张嶷、张翼、刑道荣等人则领兵协助马超追击逃跑的江东军。
在陷阵营和三卫亲兵的围杀下,陈武兵马渐渐减少,想要杀出重围,又被陷阵营和狼卫的甲士所阻,想要坚守,敌军连弩兵又攻击力强悍迅猛。
陈武是逃也逃不掉,守也守不住,激战不久便丢失了全部外围阵地,残存的近千兵马被团团包围在一段栅栏之前。郝昭暂时收住兵马上前劝降,陈武自然断然拒绝。
郝昭见状,长叹一声,当即挥手命令连弩兵射击,每放一次箭便停顿下来,大声劝降一次,到第三箭时,包围圈中的江东兵已然死伤近半,剩下的士兵面对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屠杀也自心胆俱裂,眼见郝昭再次劝降,众军终于承受不住,纷纷弃械投降。
陈武身边只剩下了数十名亲卫。
眼见大势已去,陈武长叹一声,出列对着一众荆州兵叫道:“江东大将陈武在此,荆州诸将何人敢来决一死战!”
刘贤此时也在亲卫的簇拥下来到了阵前,闻听陈武叫战,顿时眉头一皱。此时马超追击江东败兵未回,在场众将之中,只有杨狼在奋勇之下武力值能勉强达到一流,郝昭论武力仅只二流,木鹰、塔利就更差了,面对困兽之斗的陈武,诸将都没有把握取胜。当即刘贤传令众将都不许出战,随后暗暗命人叫塔利放箭。
塔利听了刘贤之令,当下张弓搭箭,照准陈武便射。
那竹箭轻飘飘地划过半空,并无半分声息,箭到处,正中陈武面颊。陈武吃痛,拔出竹箭,也不管脸上的鲜血,奋力将箭掷在地上,对荆州军大喊道:“难道荆州军中,竟无一个敢战之人吗!藏头缩尾,偷放暗箭,算什么本事?”
刘贤见射中了陈武,心下顿时一松,当下催马来到阵前,对陈武呵斥道:“陈武,你已是瓮中之鳖,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刚刚这一箭并无铁制箭簇,只是对你的警告,让你知道你的性命已在我军手中,虽是可以取下。却不是真的怕了你。识相的,早早投降,免得身首异处。”
陈武闻言,破口大骂,不断以言语激刘贤出战。
刘贤见陈武脸上血流不止,当下估算了一下时间,对陈武喝道:“既然你硬要找死,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当下抬手命令杨狼出战。
此时陈武中了毒箭,虽然伤口不深,但却刚好伤在面颊,毒发之下,伤口很快肿了起来,不但是伤口,便连眼睛、脑门、耳后等处也都牵连得极为疼痛,又血流不止,如何能是杨狼的对手?
二人交战二十余个回合,陈武突然感觉伤口牵动得太阳穴生疼,脑袋不由一阵发昏,手上不由得顿了一顿,这一下被杨狼抓住破绽,手中大刀迅猛劈下,将陈武连头带肩劈为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