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当机立断,命在府中照顾自己的数十亲兵立即到街上呐喊,向皇城示警,以免守卫一时不察,放叛军进宫。同时关羽派人出城,去联络自己在城外庄园中的二三百校刀手亲卫,并追回糜芳之军,同时立即将消息报给驻兵蒲津的刘备知道。
关羽的一番动作十分及时,彭羕本来正试图以自己大臣的身份骗开宫城,不想城中突然喊杀声震天,把守宫城的卫兵顿时警觉起来,拒绝给彭羕开门,无奈之下,彭羕只得请刘封从街道之后出来,随后挥兵攻打宫城。
此时长安城中十分空虚,巡兵差役都没有了,唯一有组织的民壮还都在彭羕的手中,整座城池只有皇宫有少量禁卫和东宫有一支卫队,加起来也才五六百人,如何是刘封三千精兵的对手?在彭羕的带领下,刘封夺取了城中武库,将攻城器械抬了出来,一番攻打,很快宫城便岌岌可危了。
此时关羽已经将城外亲卫集结进城,留糜竺领着数十家仆把守住东面城门,随后关羽挣扎着起身穿戴齐全,欲要率领二三百校刀手往宫城而去。
关羽箭伤颇重,虽然已经养了两个多月,能够下地行走,但要想上马提刀,上阵厮杀却是不行的。眼见关羽欲要领兵出战,刚刚在成都成了亲的关兴、关索急忙劝止道:“父亲何必逞强?刚刚已经传来了消息,领兵进城的是蜀汉皇帝的义子刘封,他也是正儿八经入了族谱,有继承权的皇子。如今攻打皇城,这是夺位之争,并非外敌入侵。父亲伤势并未痊愈,实在不必出战。”
关兴、关索是上月的时候闻听关羽受伤,因此急忙带着老母亲和新婚妻子经武都、过陈仓赶到长安,专门来照料关羽的,不想却碰到了刘封悍然反叛,攻进了长安之事,眼见关羽在重伤之中还要欲要去镇压刘封,二人当即担忧地劝止。
关羽却不为所动,只淡淡地瞟了关兴、关索一眼,道:“我身为朝廷大将,岂能临阵惜身?你们不随我去也就罢了,不必阻我。”
关羽积威甚深,关兴、关索不敢反驳,然而二人又实在是放心不下关羽,当下只得也披挂整齐,随着关羽出战,意图贴身保护关羽。
关羽见状哼了一声,心下却颇为满意,当下父子三人领兵来到宫城之下,关羽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指着正在火把之下指挥攻城的刘封、彭羕等人骂道:“反贼休得猖狂,速速下马受死。”
刘封素来对关羽、张飞都有些惧怕,眼见关羽突然领兵前来,心下有些紧张,旁边彭羕急忙道:“少将军勿忧,关羽年老,又身受重伤,况且身边仅有二三百亲兵,根本不足为虑。我们如今兵强马壮,少将军只需挥军进击,必可擒杀关羽。关羽若是被擒,刘禅必定丧胆。”
刘封闻言,点了点头,当下挥军直往关羽冲杀而去。关羽见状大怒,当即奋力提刀欲要厮杀,不想右边肩窝的箭伤不曾痊愈,用力之下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关羽顿时握不稳手中宝刀,那刀叮当一声掉落在地,关羽自己也被痛的浑身冷汗,左右抚摸着肩窝伤处,咬牙轻轻嘶吼。
旁边亲卫见状,顿时士气大跌。关兴、关索急忙上前扶住关羽,查看伤势。关羽挣开关兴、关索,怒喝道:“不必你们管,你们若还是我儿子,还认我这个爹,就去给我杀了刘封逆贼。”
关兴、关索闻言,对视一眼,终究还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拂逆关羽之意,况且如今两军敌对,倘若自家战败,恐怕难逃刘封毒手。于是关兴、关索提刀上前,率领着校刀手与刘封对战。
二人武艺不凡,又精通兵法,这一出手,顿时将岌岌可危的形势稳定了下来。然而关家的校刀手始终不多,刘封麾下兵马也都是精锐老兵,战斗力并不比关家的亲卫弱多少,又有人多势众的优势,双方交战之下仍旧是刘封占据了上风,一点一点地将关家的亲卫消耗掉,不断缩小着包围圈。
在长安城中的战斗打的激烈的时候,正有一支军队从南边靠近了长安城。这支军队足有七八千人,尽皆身穿蜀军衣甲,打着蜀军的旗号。若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到这些士兵衣甲上满是污泥,脸型也极为消瘦,许多人手上、额头上、脚上还有伤口,看起来完全就是一支经过了长途行军的疲惫之师。只有看众军那精光闪烁的眼神,才能依稀看出这其实是一股精锐之师。
此时,统帅这支兵马的两员主将远远地也发现了长安城中的动乱,二人急忙碰头商议,就听其中一员大将道:“伯恭,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啊!”
那叫伯恭的将领正是张翼,闻言笑道:“此正是天助我也!原本我们还担心大军历时半月通过年久失修的子午谷后,粮草短缺,又无攻城器械,将会拿长安坚城毫无办法,不想城中却发生了动乱。伯歧,你我兵分两路,分别从南门和东门攻城如何?”
张嶷闻言,道:“好,此时城中既然发生动乱,我们都穿着蜀军衣甲,或许可以混进城中。即便不能,猝然发起攻城,也当能轻易夺下城池。”
当下张翼领兵去南门,张嶷领兵去东门,二将领兵直去到城下叫门。
南门此时被刘封之兵控制,东门此时则被糜竺控制。眼见有兵赶来,两方反应各不相同。刘封之兵心怀忐忑,知道自己应该不会有援兵,不过抱着万一的希冀探头问道:“来者何人?”
张翼在城下答道:“我等奉命进城镇压动乱,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