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只要是洛筠笙打架,无论对象是谁,她都会被沈莞叫过去,严厉惩罚,结果就是挨了几鞭跪小祠堂,或是跪雪地。她经常说着如果她以后犯着风湿病那一定是娘让她跪出来的。她这次打架的对象有点特殊,居然是镇守史尹雪堂。
洛筠笙有了理由,是尹雪堂先欺负她舅舅沈淮安在先的,沈淮安脸上的伤就是证据。相反最有效的尹雪堂也有手上和脖子上的伤,这分明就是沈淮安为了反抗才做出的反应,两人的伤口足以证明两人在一起搏斗过,但是沈淮安这么瘦弱的身躯,怎么可能是尹雪堂的对手,谁欺负谁结果显而易见了。
但是洛正廷却走过来,笑盈盈都让给出了自己的观点:“这伤也不足以证明得了咱们十六爷和尹镇守在一起打架,没准是尹镇守和他家夫人打闹时玩得太火咬伤了也说不定,而咱们十六爷也没准是摔在地上磕着了脸,而筠笙小姐看到的也没准是尹镇守接机扶十六爷一把,竟被小姐您给误会了去”。
“一派胡言”,洛小七这里倒是用上了文绉绉的词,但是从她这嘴里说出来总有股骂人的味道在里头,让人以为她要说:“放屁,这都是屁话”。
只听她咄咄逼人道:“我舅舅都让伤像是被磕着碰着的吗,他分明是被那个畜生给打的”,她指着在一旁不吭声的尹雪堂气势汹汹的说道。
洛筠笙脾气大,沈莞的脾气更大,见着洛筠笙这目无尊长,她更是一巴掌拍在身侧的桌子上,桌上茶杯里的水抖了抖,有几滴茶水也跟着撒了出来溅落到桌上,四周也都悄然一片寂静。
她拍完桌子,拧着长眉一脸怒状喝道:“洛筠笙,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话”。说完话脖子上挂着的那根束缚住暖玉的那块红线,也随之断裂,暖玉是他丈夫送的,上面还刻着‘莞’字,如今也突然从她脖子上滑落,掉在了地上,摔得缺了一个口子,暖玉有了残缺,失了它应有的价值。她撂下刚才的脾气先将这块玉捡了回来。
这是不好的兆头,几个人呆呆的望向她,沈莞心疼了一会表情随即变回原来的横眉怒视,即便玉掉了也依旧阻止不了她对洛筠笙教训的责任心。
洛筠笙更是气不过,拉来了在角落一旁低着头的杭轻言,一脸不服气的做着最后的挣扎,质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看到尹雪堂欺负我舅舅,你说啊”。
一面是来自洛筠笙的咄咄逼人,另一面是丈夫对自己冷漠的眼神试探,她抬头看了尹雪堂几眼,从尹雪堂眼里折射出来的那眼神由原先的冷漠逐渐转变成了警告,这警告着实令她低下头不敢再看,然后头慌乱的摇了摇,露出一脸难为情,但是难为情之下又显现出几分认真。
“你个骗子”,洛筠笙有苦难辨:“你明明看见了,还叫我去的,杭轻言你是个人吗”。
在此谁都忽视了尹雪堂和洛正廷不谋而合阴险的笑容。
沈莞厉声斥道:“够了,平时骂骂咧咧没个轻重也就算了,你还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不成体统,当初对你管教太轻了是不是”。
洛筠笙有口难辩,委屈巴巴的停止了闹腾,只听沈淮安‘扑通’当头一跪,忧心的沾着水在地上写着字在给洛筠笙求情。
最后的结果尹雪堂这边安然无恙的回去了,而洛筠笙由着原来的小祠堂,一下变成了后院柴房的小黑屋。
那天也只有沈淮安愿意来陪她,沈淮安心里有委屈,将尹雪堂欺负他的概况,真相都写进字条里跟洛筠笙说。
他也只敢和洛筠笙讲,发生这种事他好意思和别人说吗,他又怎么和别人说呢。
关在小黑屋的洛筠笙依旧是不得安生,揉着纸团发气:“真是气死我了,那畜生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我从第一眼就知道那畜生长得贼眉鼠眼大蒜鼻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有他那妻子还什么大小姐,别看文文弱弱其实就是个蛇蝎妇人,别等我出来,我要是出来我非弄死他们这两对狗男女不可”。
说完对着空气狠狠地踢了一脚,她也知道门外来陪她的沈淮安,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便只好收收气,沉下心来安慰道:“十六,你也别难过,我来告诉你,我要是你就会拿把剪刀直接把他的命根子剪短喂狗,然后拿糠堵住他的嘴,割开肚皮挖开心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坏心肠,如果你还不解气你就拿剃刀把他老婆的头发给剃了,在那时候你怎么做都成谁让尹雪堂有错在先的”。
这样稍稍的安慰总算是让沈淮安心情好受一点了,但是洛筠笙这种狠毒的想法他是绝对不会采用的,于是他们又扯了点别的,什么江沅最近加入了青年会学着更前列的积极思想,好回来对他们言传身教。基本就是洛筠笙说一句,沈淮安写一句,她也不会嫌沈淮安写字慢,因为沈淮安写的字越慢,字就越好,她每每都会去收藏与沈淮安对话的字条,当做两人一点一滴的通话回忆好好私藏着。
洛筠笙被关到晚上又被他爹给放了出来,但她的脾气是很难改了,居然还想着找尹雪堂的麻烦,和郭小胖商量过后决定两人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将他一个麻布套头,然后拿起木棍臭打一顿,打完就跑谁也不知道是他们干的。
计划商量好,等着尹雪堂再来他们家,就开始实施。
这时洛云生已经和他的夫人筹划好走水路去保定那边将一块地收购下来,所以要不在洛家几天,一切的大小事物都交给洛正廷来做处理,原本洛云生闲散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