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废话吗,事情当然很大,况且还有董罡,他也去自首了。如果只有刘东一个去自首,那可能会吞吞吐吐不说实话,或者避重就轻。
可是还有董罡的话,刘东就只能实话实说了。董罡身为刘东的亲信,知道刘东很多东西。
很多事情就算不是董罡经手,他也多多少少会听到些消息。刘东也没法分辨哪一样违法犯罪的事董罡知不知道。
要是刘东没交代的犯罪事实被董罡交代了,那么刘东就不算主动交代犯罪事实,也就不能减刑,其他的全都白交代了。
董罡也是一样,他犯得罪刘东基本都知道,要是他不老实交代,被刘东抢先拿去立功,董罡可就坐穿牢底了。
这就是典型的囚徒困境,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会交代什么,所以只能把自己做过的事全部交代出来。
“这是好事啊。”米嘉说。
“好事”刘东老婆说,“坐牢啊,里面什么都没有”
说着。
“对普通人来说是这样,可是对刘东不是。”米嘉说。
“怎么不是”刘东老婆。
这包有什么好看的,米嘉就纳闷了,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式真皮包,并不是名牌产品,在上买的而已,价值两千多块。
难道是被刘东老婆鄙视了其实米嘉全身上下最贵的还就是这个皮包。衣服五百多,裤子五百多,凉鞋贵一点,要八百多,全都是上买的。
“刘东做的坏事太多了,现在不坐牢,以后要遭报应。”米嘉把封建迷信搬了出来。
“胡说东哥人这么好”刘东老婆冲了过来,一把抓住米嘉的包,从里面掏出那把塑料枪,双手抓着,枪口指着米嘉。
“额”米嘉才想起来自己包里有这么个东西。
“别动不准动我有枪”刘东老婆的手颤抖得厉害,枪口也跟着乱动。
这是塑料枪啊,居然拿上手也没发现吗就算没发现是塑料枪,也不看看里面有没有子弹吗就算里面有子弹,你不开保险的吗
不看枪的真假,不看有没有子弹,不开保险,拿着把枪指着人能干什么啊。
“你不要激动。”米嘉说,“对了,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我叫乌梦白,乌鸦的乌,白日做梦那个梦白。”说着刘东老婆习惯性的掩嘴笑了笑,很是妩媚。
笑完她才发现场合不对,赶紧板起脸,“你别动。”
“我不动。”米嘉说,“乌小姐你想干什么”
“你,你把东哥放出来”乌梦白说。
“我怎么放,我又不是警察。”米嘉说,“你现在拿着枪指着我,就是在行凶,我有无限防卫权。”
“无限什么”乌梦白问。
“无限防卫权,就是说我可以把你打死,不犯法。”米嘉说。
“你别乱动,我有枪”乌梦白的手颤动的更厉害。
“你先冷静。”米嘉说,“你究竟要干什么可别说让我放刘东出来,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东哥是好人,对我很好。”乌梦白说,“我读中学的时候家里做生意破产,高利贷逼着我去夜总会做生意,幸好碰上了东哥。”
“你东哥做得也是高利贷生意。”米嘉提醒她。
“高利贷和高利贷是不一样的,东哥都是正正经经的高利贷。”乌梦白说。
高利贷哪里有正经的,最简单的一点,谁不是到了走头无路才借高利贷的能从银行或者亲戚朋友那里借得到钱,谁会借高利贷。
能借高利贷的,都是正常经营干不下去,只能借高利贷救急。救着救着,高利贷越借越多,只能最后一搏。
赢了还可能还清欠债,输了就什么都没有。可本来好好的都能落到最后一搏,这最后一搏的成功率可想而知,绝对是输多赢少。
输了的人自然不会想着去还钱,就算手里还有些底子,也会藏起来不让人发现。不把这点底子逼出来,借高利贷的就会亏本。
那要怎么逼出来呢温柔劝说肯定是不行的,殴打折磨绑架家人都得用上。
刘东当然不是自己动手,而是交给刘静,可是这又有什么区别。
米嘉拿出刘东的账本给乌梦白看,“刘东干的坏事可多了,你看这里,这个人借了他的钱还不上,他硬逼着人家去开货车还钱。”
“这不是很正常嘛,开货车是正经工作啊。”乌梦白说。
“在非法矿井开车这人做了两年,出了事故断了一只手一只脚,赔偿金都被刘东抢走了。”米嘉说。
“不是真的吧”乌梦白说。
“你自己去查好了,名字地址都有。”米嘉说。
“做高利贷难免偶尔会出现一个两个。”乌梦白说。
“还有这个。”米嘉指出账本上的另一端给乌梦白看,“这个女人欠了高利贷,刘东逼着她去夜店赚钱。”
“和我一样”乌梦白瞪大了眼睛。
“她刚去夜店的时候还怀孕呢。”米嘉说。
“怀着小宝宝就”乌梦白掩住了嘴。
“还有很多。”米嘉指给乌梦白看,“你看这个,把人家里所有东西都变卖掉。还有这个,硬是逼着人家撞车骗保险。”
“东哥,刘东是坏人。”乌梦白的眼泪扑哧扑哧下来。
“你被逼着去夜总会,说不定也是刘东下的手。”米嘉说。
“不是,我们家不是借刘东的钱。”乌梦白说。
“他们这些放高利贷得会互相买卖债权,你们家的债权可能被别人卖给刘东了。”米嘉说。
“我,我上当受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