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也说不上有多上心。他叫陆黎,仪表堂堂,身材伟岸,浓眉大眼,一身凛然正气,就像我父亲年轻时那样,有过之无不及,而且他的功夫还很了得,昨晚他为了救于芷山,先是在众人毫无防备之时,瞬间用飞碟击落飞刀,之后又在乱枪之中为了救护于芷山,受了枪伤,现在还在住院里躺着呢。我就纳闷,这样一个杰出的男人怎么也在兴安东警备军谋事呢?而且这回还受到老于的器重,在首都警察厅任副总警监衔保安科长、还兼任地方警察学校的总督训官。他呀,他的敏捷的身手绝对能让人着迷,还有他那笑容,总是让你情不自禁地多看上几眼。我以前也不愿意父亲给日本人做事,父亲总是说乱世安身不易什么的。唉,男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父亲眼睛也够毒的,看透了我的心思,和我说不知根底,不要我胡思乱想。可……可我总是禁不住去想着他,牵挂着他。母亲过世了,这些心里话,我也只能和姐姐你说说。”
“看不出,我的妹子真是动心了,那他岂不是比刚才送咱们的陈骢高一级,他才是特务科行动队的队长,人家都和特务科科长森吉健三郞平级了,据我知道,这警察厅里12个职能部门里,除了保安科,负责人都是日本人,看来他真是得到于芷山的器重,并且,估计老于在郑孝胥那也是使足了劲,否则这样重要的岗位不可能给他做。”
“刚才那个陈骢是不是在追你呀?看得出他对你挺上心的。”
“他呀,就那么回事吧。他外貌、才华都是没的说,包括背景,但他就是偶而很阴郁,让我总有那么一点看不透,说古怪?也不是,说变态,也谈不上,反正感觉他就是不怎么爽利洒脱,总好像谁欠他的似的,但对我还是很好的。反正我觉得有他这么个人追,依他的性格,在新京这地面,别的男人也不敢靠前了,与其别的男人不敢追,那就先可着他来吧,贸然拒绝再弄出什么事来。”
“至于么?他谁呀,我姐姐不理他,他能怎么地?”
“他呀,我只知道他小时也是很苦的,少年时,相依为命的母亲就死了,后来在参议府议长张景惠资助下去日本留学,回国后就进了警察厅。按理说,张景惠是他的恩人,他现在要身份,有身份,钱财也不缺,过着少爷样的生活,可从他口中从来没听说他念人家张景惠的好,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还把张景惠次子张霖佑的小腿打了骨折,后来也不了了之了。总之,他的苦难的童年、少年时代,让我打心里同情他,他的古里古怪的行为也总让我不安心。唉,不说他了,我和他就那么糊里糊涂吧。那姐问你,你这样惦记人家,去医院看他没?”
“事发当晚,我就和父亲、纳兰叔叔、王之佑叔叔都去了医院,后来父亲让人把我送回家了,早上我偷着也去了一次,但是人多乱乱的,也没说上几句话,就回来了。”
“这不得了,你是真上心了。放心,姐再帮你掌掌眼,看这个副总警监是何方神圣,让我妹如此上心。”
“姐,你还真给我上点心,他过去的事我知之不多,有没有家室也不知道,我就偷偷开始做起了美梦。……别说了,都让人不好意思了。”
“别说你是留学归国的才女,哪个如花的少女不怀春?姐让人给你打听一下。包在姐身上。”
“二位姐姐,菜来了----”
这时门开了,小伙计端着托盘,进屋上菜。
“正好,我也饿了,我们吃饭吧,妹妹。”
二人边吃边聊着体己话。
这时,就听见二楼的走廊里有女人说话。
“杏花,你上后厨去看看,鸡汤炖得怎么样了?如果好了,你让他们用罐子装好,我们去陆军病院看看陆副总去,听罗维显说他受的伤很重,我得去探望一下,就是再好的身手受了伤,也得好好补补身子。”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看看。您做好出发的准备吧,我看您这大半天都是魂不守舍的,看了您就心安了。”
“这小妮子,胡说什么呢?”
这“明月轩”中的卢颂绵和查春娥两姐妹听得真真切切,这是太白居老板娘郎鹤兰主仆的对话,不难看出,这郎老板也对陆黎好感颇多呀。
查春娥低声说:“小妹,听见没?这小子快成‘万人迷’了,你得抓紧。”
卢颂绵说:“姐姐,不至于吧,哪有那么严重?可是他怎么和这郎老板认识的呢?”
“你别急,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一会儿,我把那个甜嘴麻五叫来,一问便知。看姐的。”
不一会儿,走廊里又传来对话声。
“杏花,小心点提着,让麻五从门口叫辆车,我马上下楼了。”
“老板娘,还需要带别的菜不?”
“我不都安排了么?一并带上。”
过了有一阵子,查春娥向外喊:“伙计弟弟,进来一下。”
那个小伙计推门进来,“姐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把楼下的麻五叫来,姐我问他点事。”
“好嘞,您稍等。”
随着“噔噔……”脚步声响,麻五理着手中的白手巾,进得屋来,点头施礼,“查小姐,您有事尽管吩咐。”
“麻五,姐问你点事儿,你可要据实回答。”
“一定,一定,小姐呀,只要是麻五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警察厅新来个副总警监衔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