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少年在雨中行走,无尽的黑夜还有大雨,将他们二人打湿,蓑衣笠帽丝毫挡不住那些侵袭的风雨,穿过长街,往那城西周家医馆而去。
“风雨打在头上,我感觉有点晕。”
“不是有点晕,而是真的晕,这些笠帽怎么那么差,这些雨都挡不住。”
“第四郡秋季都会下这样的大雨嘛?”
“会,而且很大,每一年都会下雨,会下五六天,而且已经连续几年秋季大雨,都会有堤坝被冲垮,田地、庄稼、桥等都会被淹没。”
“还有这种事,这日后再说,能不能走快点,风雨都入口了。”
两个人拐入了一处坡道,离那医馆还有半个时辰距离,可是风雨加剧,或许要一个时辰以上。
“酒都醒了,怎么还没到?”
“你就少说一两句吧,这么大的雨。”
“刚才我在客栈里头,可谓出尽风头,你没看见,你若是看见,你会发现,你跟着一个很厉害的主子。”
“谢谢啊,是没看见你撒酒疯!”
两个少年顶着嘴,一路踏着雨前行。
在这个秋夜里,雨水不断滚落。
雨水汇聚,四面八方向河岸汇聚,全都是涌入那云河之中,河水不断涨高,云河各处的堤坝仿佛已经拦不住云河不断升高的水位。
至此半夜时分,云河水位已经快要超过了警戒水位,一旦超过警戒水位,那么云河中游部分,以及云河北岸的堤坝就会被河水淹没,河水会冲出堤坝,冲入各处道路还有街道。
东洲因为是一个岛屿城市,里面各处都是有着大大小小的河流,交错在这个城市的各处,那东洲城内,有着城中河,而东洲城的八大郡,郡内里面也是有着郡内之河。
第四郡郡内有着无数小河小溪,其中主要的河道就是云河。
而且第四郡位于东洲城的低矮地区,许多水流都是汇聚到这个低矮地区。
寅时到来,秋雨仍旧未曾停歇太久,雨势继续加大,那云河水位超过了警戒水位
云河北岸,靠近女工纺织作坊的一处河段,堤坝轰然倒塌,巨石飞出,河水冲刷而出,洪水猛兽,势不可挡,轰然冲出,将河岸两边的树木都是淹没,河水继续冲出,那些靠近河岸建造的房屋,或者那些茅草房,一下子都是被云河河水都是冲毁。
河水犹如一个死神降临,带着无尽的破坏力,席卷冲垮一切接触到的东西,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洪水猛兽,除了带走房屋,也带走了那睡梦中的人们的性命,那靠近河岸的仿佛内的鲜活生命,被那突然席卷而来的河水带去到那黑夜中。
存活下来的人,哀嚎不断,原本还睡在身边之人,一下子却是被河水冲走,不知到了何处。
冲刷出来的河水,被房屋阻拦,然后从房屋之间的道路,冲入街道何处,蔓延到云河北岸的街道各处。
河水不断冲刷而出,没有停歇,有人在睡梦中醒来,被那些崩塌的声音,还有河水声风雨声吵醒。
天变得更加昏暗,百姓房屋内的烛火都似乎都照亮不了那些风雨中的黑暗。
哀嚎,自己毁灭,充斥这个夜晚。
半夜过后,柳什暗还有刀冲天回到了医馆,又是热了水洗澡,两个人将身上的雨水还有寒意都是冲走。
而那周小杜也在半夜醒来,看着二人的模样,也是熬着一些驱寒的药材给二人服用。
“柳公子,刀公子也实在是太过鲁莽,秋雨那么大,为何不在客栈内安歇一晚,等明日雨停才是回来。”
周小杜不免抱怨道,看着这两个比自己大的两个兄长,也是这般不成熟,未免也是担心起来。
柳什暗和刀冲天二人吃过药后,也是在那灯火前,没有着急入睡。
柳什暗吃过药后,自己头脑有些晕,那是酒意的散发,可是那场秋雨已经将自己的醉意都是打散了许多,听着周小杜的话语,柳什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说道:“没事,现在不是好好回来了,你先去睡吧,现在也不早了。”
周小杜摇摇头,道:“那么大风雨,现在也睡不着,柳公子要回那东洲城内,或许需要延迟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会下几日的大雨,今年似乎提前了一些。”
柳什暗点点头,道:“回来的路上已经听刀冲天说了一嘴,秋风秋雨也是天气,这倒是无事,只是怕那些天灾**,第四郡每年都会发生水灾?”
周小杜整理着草药,说道:“这几年都如此,水灾不断,每到十月十一月份,都会有着一两个月的水灾,郡内各处都会受到波及,今年不知道又哪个地方受罪。”
柳什暗问道:“我之前也去过云河北岸那边,看着那些堤坝也确实挺高挺厚实,难道都拦不住河水?”
周小杜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可是时常师父都说,那些都是豆腐一般的堤坝,而且郡守每年用在修建堤坝等的费用都是极为少,每年水灾都会死很多人,使得很多庄稼受损。”
想起了白日才去见过那个郡守,柳什暗也对那个郡守说了许多言语,没想到这个郡守大人竟然对这水灾那么敷衍,怪不得不得民心。
柳什暗道:“看来我对那个郡守的言语,还是太过友善了,也对那位郡守不太了解,他如今的颓败,看来也是自作自受。”
刀冲天听着两个人言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只是他没有言语。
在他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始终在他的心中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