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老人的眼中,有些诸多难过,可是当那些泪水流过眼角,他也是老手一擦,然后对着柳什暗说着感谢。
柳什暗只是点点头,然后下马,将怀里的小男孩递给了老人,问道:“老人家,你要去何处?我送你。”
老人将小男孩背在了背上,说道:“家已经没了,无处可去,在前方寺院那里落脚,雨停了才是出来拿些屋中东西。”
柳什暗听着才是明白了老人今日为何出现在那茅屋中,而那老人又是不放心将那小男孩放在寺庙中,现在郡内如此混乱若是一个不慎,小男孩都会被人偷走,所以才是背着小男孩一同前往自己的茅草屋拿些一些东西。
柳什暗看向了老人放在地上的东西,吭吭作响,大致就是猜出无非是一些锅碗瓢盆,还有一些已经湿透了的稻谷。
老人又道:“多谢你了,少年,不知怎么称呼。”
“叫我小柳就好。”
“我这里有些稻谷,你要是不介意就拿些去。”
“老人家,不必了,你留着吧。”
“这个水灾不知何时是个结束啊,我这老骨头倒是没事,只是我的孙儿还要活下去,也不知该如何办了。”老人长叹一声,语气重有着许多绝望还有痛苦。
听这般的言语,若是没有了这个小男孩,老人家这一把骨头都是愿意让那河水拿走,自己也无所谓。
可是世间最难割舍的便是亲情,便是那些羁绊了,一旦连接,那么就必将让一生来关照。
柳什暗安慰道:“老人家,水灾终会被治理,你的家也会被重建。”
老人摇头道:“都多少年了,年年如此,每一年都庆幸不是自己遭殃,可是今年却是终究躲不过啊。”
柳什暗道:“天灾**,也不能预测。”
老人道:“谢谢你了。”
“老人家,孩子父母呢?”柳什暗终究是没有忍住好奇心,问了这样的一句话语。
老人愣了一下,看向了那河水,眼中有着一些痛苦,终究是没有回答,而是重复着话语:“谢谢你了。”
“谢谢你了。”
“谢谢你了。”
“”
老人连续说了几次,然后对着柳什暗点点头,然后老人扛着包裹起身,显得十分吃力,向那寺庙而去,那肩膀扛起了整个家一般。
柳什暗又是道:“老人家,城北有米粥派送。”
“知道了。”
老人回头点头,然后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他的那处家,那处茅草屋被淹没,也被老人抛在了脑后。
即使水灾止住了,他的那处茅草屋也是不会再重新回来,他的儿子儿媳,也不会再回来。
柳什暗叹息了一口气。
然后他没有再去任何地方,而是加入到了那些官兵的队列中,他要去帮助那些挣脱出河水的人。
于是从傍晚到黑夜的这段时间,只是几个时辰而已,可是柳什暗却是汗如雨下,因为他没有任何停歇去帮着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或许只是一些苦力,或许只是用着马匹帮着那些需要逃离的人,可是柳什暗却是觉得这样的事,很值得。
他总共只是帮了几个人,大多数人都对柳什暗表示感激,可是也有人对柳什暗的热心,进行了质疑,然后拒绝了柳什暗的帮助。
柳什暗知道这是人性的本能,越是在那苦恼中,人与人的距离就越是敏感,受难之人会抗拒,会拒绝那些好意。
柳什暗没有在意这些事,因为再这样的苦恼中,他知道他需要更多的理解。
入夜之后,柳什暗也是疲惫许多,有些官兵也是开始回撤。
柳什暗在那无河水地带,在那马匹上十分劳累,他很渴,可是似乎没有找到一点水喝,那些河水自然是喝不了,他身上也是身无分文,也不知哪里讨水喝。
他看见过许多受难之人,前去讨水喝然后被拒绝,所以他觉得自己的命运也会如此。
有一个官兵走到了柳什暗的身边,说道:“喝水吗?”
官兵手中拿着一个竹筒,里面摇晃着,有些水声发出。
柳什暗疑惑,可是还是接过了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十分爽快,然后将竹筒递给了官兵,道:“谢谢官爷。”
官兵拿着竹筒,说道:“你很不错,我看见了你帮着那些受难之人,很善良。”
柳什暗道:“官爷严重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官兵摇头,目光看向了云河之水,那有着河水之声传出的地方,似乎住着一个恶魔,道:“不是人人有这种举手的觉悟,我们这些官兵若不是接着上头的命令,也不会有人愿意来水里做那些都是苦力,而且许多人都抱怨着。”
这位官兵似乎说出了一些郡内的现象,许多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希望自己过得好就好,而不是去关心他人。
柳什暗道:“那你是哪种人?抱怨的人?还是愿意举手之劳的人?”
官兵往前走去,留下了一句话:“我是抱怨之人,我的相好,在河水中永远沉睡,我在长街一处角落找到了她。”
柳什暗道:“节哀。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离去,我们需要更多的努力。”
官兵道:“那就要看官府有没有那个能力了,我虽然穿着官府的装扮,可是我却是不相信这个官府的能力了。”
柳什暗道:“一个官兵,都能有这般的觉悟,也真的是难得。”
官兵道:“在路上,许多人都这般说,看过了太多死亡,看过了太多苦恼,就会对这个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