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芹他生活在郡内多年,对于第四郡的一切也都是非常熟悉,这几年来,他查阅了许多典籍,也是将云河每年河水泛滥之事都是细细琢磨了许多,加上自己和郡内学生的讨论,才是得出了云河扩充河道,是防治洪水的有效方式。
他每年都是将这个提议交给官府审核,可是郡内的各位大人,都是敷衍了事,根本都是不在意他的看法。
有一年他终于是得以因为郡守府内的一位教书先生的引荐,得以在郡守大人面前阐述自己的治水心得,可是那位大人却是丝毫不在意,匆匆打发的自己,然后就去赌斗场饮酒做乐去了。
这让这位老人十分心寒。
今年这个郡守大人,却是一反常态,有着治理水灾的野心,这也让这位教书先生,心中燃起了希望,也在这雨天中,来到了郡守府前。
他在这个郡守府前,讨论着自己的治水之道,可是柳什暗却是否决了他,而且还说自己的扩充水道的方法,有着致命缺点,这让这位老人心内难免有着不适。
苏芹开口道:“柳公子,不用寻找云河北岸河段水图,我这里就有,是前些日我的学生绘制,虽说比不上官府之人,绘画的详细,可是也算能够观看,云河北岸的大致景貌也都是能够看的出一些。”
柳什暗道:“那就再好不过了,还请老先生借来一看。”
苏芹对着撑着大伞的小厮道:“小风,拿图纸来。”
那个撑伞的小厮点点头,一下子就是从怀里拿出一处图纸,交到了柳什暗手中。
柳什暗刚想要打开来看,此时郡守府门大开,那个前往府内报告的官兵也是探出身子,众人都是往后退了退,然后目光都是齐齐看向嘛出来之人。
那个官兵道:“各位,郡守大人有请各位前往府中,讲说治水方略,武器、木棍等物品都是不得带入郡守府内,然后都跟着我来吧。”
人群涌动,一下子就柳什暗抛在身后,柳什暗知道这也是这些人反馈自己摇头的报复,倒也是不在意,动着身子任由人群涌入府内,对着苏芹老前辈道:“老先生,看来我们要去府内才是能够继续辩说了。”
苏芹作为教书先生,本身就受到爱戴,门生也多,府外的众人都是自觉给他让着道,苏芹笑语:“无妨,有的是机会,我们进去吧。”
苏芹、柳什暗等人也都跟着人群进入了府内,一下子郡守府前的将近百人都是进入了府内,郡守府前显得空空荡荡。
有些迟来的人,也想要去里面看看,可是却是被阻隔在了府门之外。
“凭什么那些人都能进去,而我不能,我也是一个文人。”有人愤愤不平。
“因为你来迟了,而且你昨日已经来过了,我记得你,郡守大人将你的治水文书,扔在了地上,然后说了一句话。”一个欲要关上郡守府门的人,看着那个文人言语。
那个文人心中忐忑,他没有知道自己的文书竟然被郡守大人看了,而且还被扔在了地上,他原以为自己在那书上抄来的治水之法,必定能受到青睐,可是在那郡守大人面前,却是一文不值。
这个文人,久久才是挤出几个字:“郡守大人,说了什么。”
那个官兵从府门中探出半个身子,嘲笑道:“大人说你,狗屁不通,枉读圣贤书,叫你回去种田好了。”
官兵说完,然后重重将郡守府门关上,然后关门声还有雨声一瞬间连接在一起,直直将那个文人震的颤抖了一下。
这个文士在那郡守府前迟迟不动,陪同而来的几个朋友,也都拉着他,可是他还是一动不动。
“吴策,走了,一个官兵的话语,何必在乎。”
文士吴策却是摇摇头,然后没有打伞走入了大雨:“回家种田?回家种田?我吴策读书十几二十年,连赶考之钱,都是凑不足,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小官兵侮辱了,那我还不如回家种田。”
仿佛收到了无情打击,这个文士淋着大雨,将自己失落的心情,又是失落了几分。
郡守府厅堂之内,将近百人,将整个厅堂都是坐的满满当当,此处厅堂是专门用来宴饮宾客,所以空间才是很大,而且里面也是有着各色装饰、摆设,显得十分富丽堂皇。
有些文人第一次来郡守府,显得很是紧张,坐在位置上,也是十分的忐忑,就算下着雨,也是冒着汗。
有些人却是显得十分镇定,就像柳什暗、苏芹等常客,在那厅堂内也是怡然自得,没有丝毫的胆怯。
柳什暗寻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着,因为似乎是众人的不友善,也都是对他冷眼,自己都是没有寻到一个好座位。
“不过就是觉得你们的治水方法,太过过时,而且有着不妥之道,至于对我那么凶神恶煞嘛?”柳什暗呢喃着。
当他落座之时,他也是再一次看出了这些文人、文士、公子等的地位,还有穿着。
许多人脱下了蓑衣笠帽,放下了雨具,也是将许多风光一面都是展现,而且看着他们的架势,有着十多人,都是能够和苏芹那位教书先生平起平坐,也是看得出地位的不小。
“一入座,什么差距什么地位,都是显露无疑,这个时代果然是权势、名声的天下。”柳什暗感叹。
在他感叹的同时,他也看见了厅堂上那幅巨大的云河图纸,这不仅仅将云河北岸都是画了进去,而且第四郡郡内的其他河段也都有绘制。
而且河流各处的渠道、房屋、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