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城内,每日每夜都有着人往来,不管是放逐而来的罪人,还是那些想要踏上东洲城看上一看的闲游之人,踏足到了这个岛屿之城,都会发现一个事实,东洲没有他们想的混乱,东洲也没有那么差劲。
放逐的事情,仍在发生,东洲就仿佛是一个被遗弃之地,收下天南海北之人,收下有着罪状之人,收下许多想要隐世之人,也收下许多成功蜕变之人。
这种成功蜕变,柳什暗便算是一种。
入夜,柳什暗三人在夜色中赶路,因为还有一个多时辰路程,就能到达东洲城内,就能从第四郡进入到东洲城内的主城区。
三人都是有些疲惫,骑马而行,马匹也口渴,于是在那一处小溪边停留了下来,这里距离城内也没有几里地,只要再坚持一个多时辰,就能去到西城门。
刀冲天、周小杜二人都是顺利的停下了马,可是柳什暗却是因为马匹失控,而让马匹多飞奔出了主要官道,然后冲到了一个草丛中,骏马似乎踩踏到了什么,只听见一声巨大的惨叫发出。
马匹被这个巨大惨叫吓住,又是失控多跑了几十丈,柳什暗才是牵住缰绳,将骏马止住。
当马匹止住后,柳什暗惊魂未定,只是看向夜色中发出惨叫的身后之地,又是牵马慢慢往回走。
刀冲天、周小杜也都是牵着马,往柳什暗这边靠近,他们也都听见了那声惨叫。
“骏马将一个人踩踏了!”柳什暗心中暗道。
他不知道为何这匹郡守突然失控,然后飞奔出去,可是他知道这匹野马踩到了一个躺在草地中的人,那个人在一声惨叫后,却是没有了声音,若是柳什暗猜测不差,那个人已经被失控的骏马踩死了。
柳什暗在那么惨叫之处下了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火折子,将火折子打开,想要看看在这个夜色中,到底是谁在这个草丛中。
周小杜、刀冲天二人也都是赶了过来,周小杜问道:“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刀冲天也是问道:“你干嘛大叫一声?”
柳什暗摇摇头,火折子将几人眼前的一方天地照亮,在那低矮草丛中,一个人在那出现,肚子被骏马前蹄踏穿,有着一种悲惨的场面,这个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周小杜惊讶道:“公子,这个人好像死了?”
周小杜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是赶忙转身,不忍看见这般残忍景象,而且那些大肠鲜血,流淌出来的景象,也都让这个少年有点作呕。
刀冲天看着眼前惨死之人,皱眉,看向柳什暗,道:“你杀人了。”
柳什暗点点头,也是有点呕吐想法,他将火折子转向刀冲天,道:“真的杀人了。”
他的话语说着,心中倒是有些无奈,这个人被失控的马,踩踏而死,而这匹马却是在自己手中失控的,那么责任全都在自己身上,去到城内,也都是不会有人相信这是因为马匹失控原因,这个人才是惨死马蹄。
刀冲天又是看向柳什暗,道:“马匹为何失控了?”
柳什暗将火折子转向骏马,一手拉着缰绳,一边绕着这个骏马看了一看,灯火照在了骏马身上,柳什暗仔细看了一眼,才是发现骏马前脚马蹄上,不知何时被一道刀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从马蹄上流淌出来。
“这里有着刀具,将马蹄刮伤了,然后骏马才是失控了。”柳什暗道。
现在眼前的骏马,若是包扎也是不能够,因为更加棘手的事情摆在了眼前,那个死去之人该怎么办。
周小杜许久才是缓过神来,看向柳什暗,道:“公子,现在怎么办?这个人怎么处理?”
火折子一下子被夜风吹灭,这个草地上,有着幽幽凉风吹过,一个死人在那草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仿佛是他将这个夜风招来一般,显得十分幽深可怕。
三匹骏马都在嘶嘶呼着气,时不时走动一下,甩动马尾。
三个人心中都是各自思考着该如何处理,又是突然感觉到这阵夜风有点不对劲,仿佛是将他们那些不好心思都是吓走了一般。
夜风吹过三人,心都被吹凉了一般。
刀冲天道:“你也真的是背,这种事情,都能让你遇上,现在人都死了,你若是逃跑,若是不管此事,我刀冲天什么也没看见。”
周小杜,想了想其中的利弊,也是狠狠点着头,难得的是和刀冲天站到了一个阵营。这几天刀冲天都是打趣周小杜,说周小杜坏话,周小杜也都是和这个刀冲天结下了梁子,可是今日又是站在了同样的一个角度。
今日这事,太过荒唐了,若是杀人偿命,为这个不知为何躺在这个草丛,为这个被失控马匹踩死的人偿命,也真的冤大头了。
柳什暗在那夜风中,没有思考多久,而是将火折子丢给了周小杜,说道:“打开火,刀冲天帮忙,将这个人收拾一下,放在马背上。”
刀冲天一下子愤怒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少年,想要做什么事,这件事,让刀冲天很是愤怒,愤怒之火,一下子将刀冲天淹没。
他拉着柳什暗,狠狠道:“柳什暗?你疯了?为这个不相干之人?”
柳什暗沉声道:“这个人因为我而死。”
“他是被你这匹马踩死的,不是因为你,你不至于为这个人背锅,而且有谁会在这个地方睡觉,为何躲在这里,不是作奸犯科之人,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何必?”
刀冲天一字一句说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