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麦一帆报出了名号,却见那东阿先是一愣,脸上现出迷茫之色,才道:“原来是驱鬼散人,久仰久仰。”
麦一帆勉强一笑,道:“术道中人,平素行事诡谲隐秘,难免声名不响。无妨无妨。却不知将军可曾听过术法九驭?”
东阿道:“吾师曾说,术道之中,多有会法术的仙人,而术法九驭更是术道中流砥柱。东阿今日有幸得见先生,果然气宇轩扬,必非凡人。”
麦一帆惨然一笑,不置可否。
东阿却道:“前夜究竟发生何事,还请先生指教。”
麦一帆沉吟良久,才道:“不才区区,乃是术法九驭之中驭鬼术传人,能驭使鬼物,却是恰好路过轩辕山。为是晚间见天空愁云密布,隐隐有雷电之势,又觉压抑异常。谴了一个小鬼前来看时,却说陈大匠在杀人以血铸造霸王龙胆枪。不才见这空中气势,知道此枪非同小可,一旦铸成,必定携带龙魂。这轩辕山乃是昔日轩辕氏黄帝所居之处,轩辕氏乃是厚土黄龙,万龙之祖,岂能容许兵器聚气饮血成就龙魂?必然要激发凶性,来与‘妖龙’搏斗。两龙相争,何等厉害,必然教山上周围众人尽死。不才一时动念,是以召集驭使了这周围诸多亡魂,匆匆前来,却得以恰好赶到,解了此祸。”
陈焊阳在旁听了,插嘴道:“那霸王枪中龙魂,现今怎样?”
麦一帆摇头道:“那龙魂方成,又是用人血邪修,怎是厚土黄龙正气对手?若非被毁,也已深藏枪中,灵性全失了。”
陈焊阳呆了半晌,哭道:“我毕生夙愿,眼看实现,怎知一时疏忽,竟然毁于一旦!”
众人见陈焊阳这么一个彪形大汉,竟如小儿般啼哭,都暗暗好笑。然而想起前夜之惊险万状,以及陈焊阳独立雷电之中浑身浴血的凶残情状,却又都是一凛。东阿却眉头紧蹙,不睬陈焊阳,良久方道:“如此说来,却还是陈焊阳这厮一心铸枪,罔顾我大楚兵马人命才惹出来的祸事!不把你千刀万剐,难给我大楚万民一个交代!”
陈焊阳止住了啼哭,怒道:“我杀人,还不是为了给你的云龙兄铸枪,好上阵杀敌!”
东阿也勃然怒道:“谁却许你这等做了?况且你原说要杀死囚,乃公尚且不愿,如今却更是屠杀我大楚壮士,岂有此理!”
陈焊阳正要回嘴,那麦一帆却道:“两位休要争执,此事却非陈大匠本意。乃是有奸人下了欲蛊,才令陈大匠铸神兵之心倍增,惹出这等事来。”
东阿奇道:“先生两次提及这欲蛊,却不知是何物事?”
麦一帆道:“这欲蛊,乃是术道之中秘法,能使人迫切之**逐日倍增,甚至全然不知外物,为欲念驱使。虽不致命,又极易破解,却是利用了人之本性,极难防备。”
陈焊阳听了,忙道:“如今这欲蛊可已经除了?”
麦一帆笑道:“这欲蛊虽然歹毒,却并非高深法术。不才昨夜随手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