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滚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因为他听不懂陆良一系列深奥的解释。
“看看下一具再说吧!”陆良从棺材中跳了出来,抡起撅头,两人继续挖掘第二堆坟墓,不出意料,里面同样有具白骨。
“难道这具尸体也调包了?”李滚猜测道。
“嗯,你看这具尸体的骨骺线已经完全长合,再观察尸骨的腐化程度较重,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未成年人的尸体,按道理来说,张婉儿的两个哥哥应该是早年夭折,所以呀,他跟那个墓里的尸体一样,被调包了。”
“小唐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你可真够神奇的!”李滚连连称赞。
“这有什么稀奇啊,我跟你讲啊,这些只是《法医人类学》里比较基础的内容!”陆良认真地解释道:“哎哟,呸呸呸,我跟你讲这些干嘛呀,你又不懂,走吧,李大哥,咱们得赶紧回去了,这里就调查到这儿了。”
现在,所有的线索已经在陆良的脑中穿连起来了,只剩下密室里的杀人手法了,凶手是如何制造的密室杀人呢?陆良决定马不停蹄,直接前往金方堂。
到达金方堂已至晌午,它与前几日一样紧闭着大门。陆良走上前去轻敲三下,无人应答,当他试着去推门时,门突然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陆良看到了侍女小莲。
“原来是两位大人,有什么事吗?”
“我们前来查看案发现场!”
“请进!”
内堂里的景象与之前又不相同了,装饰的丧白已经全部被撤掉了,只剩下张大欣的灵位孤零零的摆在供桌之上,连根香火也未点燃。
“你家老爷这头七尚未熬过,怎么连香火都不点了!”李滚为人耿直,快人快语。
“呜呜呜……”侍女小莲竟然哽咽起来。
“怎么不见王瘸子?”陆良环顾四周没有见到王瘸子的踪影。
“正是王管家让把这些丧事物件全部清理掉,说是浪费钱财,还招晦气。呜呜呜……”小莲哭诉着,“而他呢,这几日来整日花天酒地,经常不回店铺,唉……”
“走吧,咱们到楼上书房再看看!”
三人一同来到了二楼,映入眼帘的古琴让陆良想到了昨晚的画卷,画卷上的琴与它一模一样,那抚琴的人呢,不正是那张婉儿!
“小唐兄弟,快些查看吧,我这肚子饿的咕咕叫了!”李滚拍了拍肚子说道。
进入书房,整洁如初,地上散落的毛笔已经被整齐地挂在笔架上,桌子上的遗书也不知所踪。
“李大哥,你看!”陆良从笔架上拿起一只毛笔。
“这支毛笔有什么不同吗?”李滚瞪了半天也没看出来。
“这支笔的笔杆,你看,这里,有一条极细的磨痕!”
“嘿,还真有啊,小唐,你这眼睛真厉害!可是这又说明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可疑!”
“嘿呀,自从你断了案子之后啊,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但愿如此吧!”
陆良走到门后查看门栓,被砍断的门栓也被换上了新的,他摆弄着那根只有七寸多长的门栓,将书房门关闭之后,再把它栓上,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哎,李大哥,你快来看!”
“小唐兄弟啊,你又有什么发现?”
“你看这栓柄里面,怎么也有一道相同的划痕!”
陆良顺着划痕的方向来到了紧靠角落的一扇窗户前,在窗户与窗框的缝隙中陆良也发现了同样的划痕,可这划痕到底是怎样造成的呢?
推开窗户,与金方堂一墙之隔的是一家布庄,后院里十分宽敞,一台巨大的织布机在一位老妇的操作下快速运转着,不停地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看不出什么异常。
“小莲,你们老爷去世那天,你们药店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有什么奇怪的声响吗?”陆良问道。
“嗯……老爷去世那天,我帮忙照看着药柜的生意,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小莲回想了一番,“噢,对了,如果说奇怪的话,那天我们药店里不知何时进来一个臭乞丐,被我给撵走了!”
“乞丐?来,快跟我讲讲是什么情况!”陆良眼中透出一丝亮光。
“当时没什么客人,我由于晚上没休息好,在柜台上打盹,哪知这个臭乞丐打翻了捣药罐,还想往内堂里走。”
“当时你们小姐在做什么?”
“小姐应该在自己的房间,她喜欢读书,每天早上都会关在房里看书的!”
“噢,知道了,你可知道王瘸子是早上几时出得门?”
“王管家天还未亮就已出门,我当时尚未出门,只听到了药店大门的声响而已。”
“怎么样,找到有用的线索了吗?”李滚急忙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走,李大哥,陪我再去隔壁布庄瞧瞧!”陆良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进了布庄,李滚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布庄的格局与药店相似进门也是一张柜台,上面放满了花红柳绿的布匹,陆良直奔柜台左侧偏门方向走去。
“哎哎……这位官人,你是要做什么哪,我这布匹不都摆在这柜台上吗?”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急忙用身体挡住了偏门。
“老板娘,官府查案!”随后而来的李滚穿着一身衙门行头,倒是管用,老板娘也不再阻挠了,走在前方带领二人查看。
“两位官大爷,我们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坑蒙拐骗咱可是从来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