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傲此时正在欣赏一副山水画,这画画工精细,笔力遒劲,景物突出,不失为一副好画,他慷慨解囊将其买了下来,以备日后学习之用。
他带着画卷拐弯抹角走过了几条街道,终于来到第二个经常去的地方——陶器铺。
“掌柜的,贾飞燕案发身亡当日,你可看清是谁与他一同前来的吗?”一句熟悉的声音让南宫傲停住了脚步,他甚至有些僵硬在原地,不能走出半步,脸色也不似方才看到画卷那般喜悦了,代替它的是惊慌,畏惧。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他从来不惧怕任何人,就连赵无畏赵将军他也不放在眼中,在他眼里,赵无畏也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我现在还有得到南市进些材料了,你们别来烦我了!”掌柜的背着竹筐,准备出门,南宫傲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努力迈开步子,躲在了暗处。
“不行,你只有说出来我们才放你走!”他看到唐升与郡主,刘善三人继续纠缠着掌柜的,脸上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好吧,好吧,真抵不过你们!那天与贾飞燕一同来的人哪,就是……”陶器铺掌柜说到名字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嗓门,南宫傲几乎将精力全部用在倾听上,却还是没有听到那几个关键字。
他不再惊慌,他彻底怒了,眼中升腾着杀气,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这不该是一位执笔书生该有的气质。
唐升、郡主和刘善三人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们走了,只留下掌柜的一人前往南市,南宫傲觉得机会来了,从这里到南市有好几条偏僻小街道,那里就是掌柜的死亡之地。
他一路跟踪,眼中的杀气亦是越来越重,终于来到了一条街道,这里没有任何行人,街道的两端还被货物堆积阻挡了一半的位置,他决定在这里下手。
他娴熟地从衣襟里摸出一张面罩,挂在了脸上,遮住了书生的面貌,呈现出一副杀神的模样,他的武器亦是简便,甚至有些烂大街了,家家户户都会拥有——柴刀,只是他的这把刀却锈迹斑斑,似乎很久没用,亦或是上次用过了没有清洗。也许那红色的本就不是锈斑,而是残留的血迹,令人瘮然。
他一跃而起,身体是如此的灵巧,好像一张纸般轻盈,却比纸要柔韧,手上的柴刀摩擦着空气发出嗡嗡之声,这刀急速奔向他的目标,再有一丈的距离他便可以杀死目标。
“嘡!”一道寒光不早不晚,却偏要此时挡住了柴刀的去路,南宫傲怒气冲天,向着寒光连续劈砍了几十招,平常人肯定不会相信这几十招竟然是在片刻之间完成的。
而前来的寒光应付自如,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柴刀没有占的半分便宜,准备发动再一次的攻击。
却忽听得一声,“南宫先生,收手吧!”
紧握柴刀的手掌轻微一颤,寒光就此抓住机会将其打落在地,南宫傲亦被擒拿的动弹不得。
“哼!你这书生,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却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狂啊!”郡主高声喝了一句,给自己壮壮胆,因为方才若不是赵无畏吆喝那一声,分散了南宫傲的注意力,郡主不一定是这南宫傲的对手。
“原来是你杀了我家燕儿,我要杀了你!”贾万贯更是激动不已,想当场手刃仇人,但他只把南宫傲的面罩摘下之后,便被士兵阻拦了回去。
“怎么?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南宫傲的脸上惊诧不已。
“南宫兄,你中计了!”陆良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嘿呀,大人哪,幸好这位姑娘出来的及时,要不然我的命可就完了呀,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一点好!”掌柜被吓得满脸冷汗,急忙躲在人群之后。
“你,你们,怎么可能!”南宫傲仍然不敢相信。
“我早已经向士兵打听到你的爱好与行程,今天特意为你演了一出戏。”陆良淡定道。
“大人,您这演技可真是一流,下官佩服。”刘善也出来恭维一句。
“原来是这样,当遇上你的那天起,我就觉得你与常人不同,我该早点出手把你杀了就好了!”南宫傲脸上的惊慌已经消失,现在却是莫名的淡然。
“你是怎么发现的?”南宫傲又轻声问了一句,那是一种绝望的语气。
“先是从你一掌击碎灰狼的内脏开始,只是对你有些起疑。”陆良的语气同样透着失落,如果杀人凶手不是南宫傲的话,也许两人可能真的就可以称兄道弟,“后来在贾飞燕闺房之中发现了与你折扇上相同的山水画时,我才确定是你,但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出此下策。”
“你很聪明,似乎能看穿任何人!”南宫傲绝望道。
“不,是你的心灵作祟,你的自卑与恶念蒙蔽了你的眼睛,所以你才会作出蠢事。”陆良痛斥道。
“你们在这儿废话什么,还不赶紧杀了这怪人。”贾万贯早已等的不耐烦。
“贾老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迷难道不能听他说完吗?”赵无畏阻拦道,“南宫先生,我赵某人自问对你不薄,你想要哪个美女不是一声命令的事情,可你为何要杀了飞燕呀!”
“你懂什么,你懂爱情?你懂那份初始的恋情吗?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她人变了,变得目中无人,变得鄙落贫穷,变得在意出身?我还不如将其杀死,让原来美好的她一直留在我的回忆里,不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腐败变质,啊哈哈哈哈……”南宫傲大笑着,但脸上的泪痕却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