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卫滚鞍下马,连忙跑到阴阳二老跟前,恭敬道:“两位爵爷,全城客栈已经开始逐一搜查,但至今还没有什么发现。”
青衣老者浓眉一扬,道:“为着小王爷的安全,倘有什么发现,千万不可轻举妄动。”那锦衣卫连声称是。灰袍老者又问:“可有查出这伙人的来历?”
那绵衣卫道:“咱们已经查过,瞧来京都里并无这样的人物,这俩人想必是从外地而来。”
阴阳二老眉头紧轩,沉思半晌道:“看来他们还没离开京都,你多些派人手加紧搜查,务必要查出他们藏身之处!”那人应了一声,连忙上马去了。
虫小蝶和水灵儿虽隐身在数丈之外,凭二人现下的功力,虽达不上绝顶之列,但已然不弱,还能隐约听见他们的说话,均想道:“原来这姓朱的年纪轻轻,竟然是什么王爷,难怪城中像翻了锅似的,一夜间便乱成一团,便连锦衣卫也出动了。”
水灵儿道:“锦衣卫乃皇帝的近卫,兼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权力,全不受司法机关约束,只听皇帝的意旨办事,便是朝中大臣,对那锦衣卫也要忌惮三分。但这两个阴阳的老怪物,竟连锦衣卫也对他们如此恭之敬之,实不知是何许人物?难道是余公公的爪牙?瞧着也不像公公的余作风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听那青衣老者道:“各大门派的剑法,咱们兄弟俩也见之不少,便是武当派的”清风地煞剑!“、古剑盟的”伏羲八卦剑“,咱们兄弟俩也绝不畏惧。但那个女娃儿的剑法,竟连老哥你也捉摸不透,实是大不简单。能够拥有如此厉害的剑法,这门派的名头必然不小,怎地咱们竟看不出来。这可真奇怪了!”
灰袍老者道:“还不是,幸好那些娃儿的功力只是一般,仍未臻上乘之境,今日还能与他们一战,要是换了功力稍高的人,今日一战,恐怕要当场丧命不可。”
青衣老者道:“现在王爷落在他们手中,倘有什么闪失,咱们项上的人头自然难保,相信多年建立的基业。也要毁于一旦,这点不能不着意啊。”
灰袍老者点头不语,脸上不禁也露出惧意,低下头来沉思片刻,忽尔道:“我倒有一个主意,不知老弟认为如何?”
青衣老者怔怔望主兄长,灰袍老者接着道:“现下对咱们兄弟来说,可谓是生死关头,我想。。。”说着他附到青衣老者耳边。在青衣老者耳旁低声絮叨起来。
遂见那青衣老者只眼倏地一亮:“老哥说的是,这个办法甚好啊!”
虫小蝶和水灵儿半个字都听不到,只得悄悄离开。
二人来到拴马之处,虫小蝶道:“现在全城正在围捕咱们。一时又无法出城,看来客店是住不得的了,该怎么办啊?”
水灵儿咯咯笑道:“看来也只有本姑娘出手了,难道你忘了我的易容之术了吗?”
&倒是啊!”虫小蝶笑着点点头。
二人上了马匹。却不敢放马奔驰,恐防给人发觉。他们易容之后,缓马在树林走出半里路。方敢跑上大道,策马离去。
此时的二人已乔妆成为了一对中年夫妇,着一身医师打扮,在水灵儿的肩上还挎着一个像模像样的药箱。
虽然此时已无危险,但虫小蝶心里还是有一番计较。毕竟现在满城皆兵,自己手里还怀抱着沉沉昏睡的朱公子。假如再次遇到那阴阳二老,保不齐会多一番纠缠。
他正自寻思之际,忽地听得远处传来马蹄之声,似乎正在迎面奔来。
水灵儿微微一怔,看了看全身包裹周全的朱公子一眼,随即冲着虫小蝶点了点头。她虽不知来了多少人马,但还是先行躲蔽一下,四下望去,左面是一条大河,河水朝东而下,只见滔滔滚流,绝无藏身之地;右面却是乔松疏竹的小林,一条青石板路,夹在竹影翠柏之间,只是不知通往何处。
二人佯装寻路,见着过路的官差,知晓前方必定还有什么关卡,也省的麻烦,直接便往小路循去。
二人沿着石路走了不多时,打前水灵儿突然顿住了脚步。
虫小蝶大惑不解,忙问道:“灵儿,有甚么事吗?”
水灵儿道:“这条石板路显然是人工铺就,只不知通往何处。要知京都地灵人傑,寺庙可说成千上万,而这处清幽闲静,此路大有可能是通往庙宇寺院,若真如我所说,只消多给些香油,或可暂宿几日,咱们不妨沿路进去看看。”
虫小蝶虽口中不说,但心里正自大感傍徨,现听见水灵儿的这番说话,登时精神一振,嘿嘿笑道:“但愿如你所说,要不然今晚真不知如何是好。”
水灵儿拉过马头,虫小蝶将朱公子放在马上跟随其后,沿着石板路奔去。
没过多久,一座崇楼高阁突然出现眼前,只见墙垣高耸,院大宅深。二人来到近处,见大门前悬着一匾,红底金字,写着“敕造将军府”五个大字。
原来这座巍峨壮观、气势宏伟的大将军府,便是当朝景泰帝朱祁钰刚刚为立下巨大功勋的于谦将军敕造的将军府。
这时的大将军府内,早己修饰完毕,只是于谦忙于边关战乱,听说最近鏖战方酣,于谦大将军身受重伤未癒.此刻仍身处边关越州,这个大将军府只得暂时空置住。目前大将军府内,只留下由景泰帝派来的百十数名武师和几十名丫鬟,日夜守着这个偌大的庄院,以防外人闯入。
虫小蝶和水灵儿不知箇中内情,抬眼只见庄院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