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小时,柳母看到竟是戴英之,那个卖水给她的女孩,惊愕不已。她甚至觉得柳玉儿有贵人相助,定然与她有关,对她充满了好感,急着为她倒茶,又是忙着给她拿水果。
“阿姨,我是玉儿的朋友,不必这么客气,我喝茶就好,您能先停下来跟我聊聊玉儿的事吗?”
玉儿母亲没敢问,但仍觉得戴英之是柳玉儿的上级领导。
她左手捏右手,十分放不开,扭扭捏捏,忐忑不安与戴英之坐在一处道:“我们家玉儿从小就十分聪明,而她的哥哥又因为我们的过错,说话结巴,所以我们对玉儿是过份宠溺了些,这孩子虽说有点娇生惯养的,但本性不坏,如果她有什么问题,您说,我让她改,但一定要多给她机会,我们家现在就指着她了。”
“阿姨,您误会了,我跟玉儿真的只是朋友。”
柳玉儿的母亲将信将疑,想到电视里那些微服私访的皇帝高官,丝毫不敢懈怠。
“玉儿哥哥是怎么回事?”
“他今年快25岁了,还没找对像,都是我跟他父亲害了他。”
“怎么说?”
“他小的时候,很爱哭,他爸爸压力大,让我把她哄好,每次他哭,我就抱着他用力摇晃,这样他就不会再哭,有时候还破涕为笑。”
柳石儿爱哭是有原因的,他小的时候,家里极穷,经常食不裹腹,因而柳母经常奶水不足,孩子一直处于极度的饥饿状态,又不懂事,自是要哭的,起先柳母试用了各种办法,最后发现摇晃对他效果最好,后来便完全采纳此种方法。这一面原因玉儿的母亲并没有说出来。
戴英之心想,摇着哄孩子不是很正常吗,她看后母哄弟弟入睡便是抱着轻轻的摇晃,不解的问:“摇晃,怎么就是害了他?”
“这你有所不知,孩子大脑还没发育好的时候,用力摇晃,会将他脑子摇坏,出现结巴什么的。以前石儿不知道,以为是天生的,还能好好在家里生活,有一天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结巴是因小时候经常摇他的,从此,对我跟他爸爸心里产生了怨气,我几乎再看不到他的笑。”
柳石儿一直对于自己的结巴很自卑,见父母亲对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妹妹宠爱有佳,更是愤愤不平,15岁时,某天突发奇想,便开始去查结巴的原因,毕竟他们家并没有结巴的遗传。
把各类相关的书籍都看过后,他认为他的结巴,最有可能是因母亲摇晃,因定下了结论。
因为每次他指责父亲或母亲偏心的时候,母亲总会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小的时候,很爱哭,可你偏生喜欢摇,你一哭我就摇晃,有时候要摇你好久,你才能入睡,我胳膊差点没摇断,我们为你付出这么多,怎么不爱你,你妹妹她小。”
类似这样的话柳石儿耳朵都听得起了茧子。
当他找到相关理论后,省出三四顿中午饭钱,硬是把那本书买了回去,让大字不识几个的父亲看。
柳父看不明白,他就结结巴巴地给他们念,因着急与生气,念起来比平时更费心力,但他却委屈不已,激动万分,念了一次又一次。
柳父当时喃喃道:“我不知道摇晃会影响孩子大脑发育,要是知道,我任你哭闹,也不会让你妈抱着你摇来摇去。”
虽然那天他的父母都跟他道了歉,然而,柳石儿只要想到同学对他的嘲讽,白眼,还是十分沮丧,尽管后来他的父母因着愧疚对他比对柳玉儿更好,可他却还是对父母埋怨不已,尤其是受到挫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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