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那天本来是想跟你说当年真像的,不过没想到会出车祸,真抱歉。”

“没事,不急。”

听张子承如是说,洪贵贵便不想现在说,毕竟她曾说过,如果告诉张子承真像,他要离开,自己就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受恶梦的影响,她心里十分后怕,现在这事能拖,或许能多为他争取机会。

“子承,我出事后,你经常来我这吗?”

张子承还没有回,他后面响起了洪文斌慈爱而低沉的声音:“他每天都来,只要一有空就来看你。”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洪贵贵问道,对他打扰她跟张子承的二人世界颇为不满。

“刚到。”见女儿精神状态还不错,洪文斌松了口气。

张子承不得不佩服洪文斌的神速,虽说医院与派出所不过隔了两条街,但这时间也真是特短的。

“洪叔叔,既然您来了,我回家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回去了。”

“不行。”洪贵贵道。

“行。”洪文斌答应得爽快。

两个几乎是同时说的。

张子承看了看父女二人道:“改天再来。”

洪贵贵十分不悦,心里不停地怪父亲出现得太早,一点都不会为她着想,还不如戴英之。

等张子承走后,她抱怨道:“爸,你为什么答应让子承离开。我才单独和他说会子话,你就来了。”

洪文斌语众心长道:“让他陪你,来日方长,有些事,我是怕你说漏了嘴,以后他不待见你。”

洪贵贵低哼道:“我有分寸的。”

见女儿仍然满脸怒气,洪文斌道:“要是她问起你当年小树林他挨揍之事,你怎么回?你不回吗?”

“这么说,你都跟他说了。”

“对,但我说的并不全是事实,不然,他不可能来天天这么殷勤的来看你!”

听及此,洪贵贵心有余悸:“你怎么跟他说的?”

洪文斌把原话跟洪贵贵复述了一遍,这是洪贵贵第一次如此用心认真的听父亲的话,毕竟从这件事上,她看到父亲果然是站在她这一边,凡事为她着想的,无怪乎张子承对她的态度有了180度的大改变。

洪贵贵听完抛给了父亲一个微笑,这也是自打她母亲过逝后,她第一次由衷地送朝亲一个笑容。

洪文斌道:“爸爸知道,你喜欢他,所以会尽力帮你。”

“谢谢爸爸。”

洪文斌看了一眼脸下还漾着笑意的洪贵贵,慈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看了一眼她的腿道:“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爸爸,什么事?”

“你的左脚可能要安一截假肢。”

洪贵贵只觉得耳朵发闷,她下意思识的要起身去模自己的腿,发现起不来,她用右脚去触碰左脚,果然靠近脚踝处没有知觉,当下嚎啕起来。

“贵贵,你别激动,安上假肢不影响走路的,穿上裤子没有人能看得出来,现在科技发达。”

其实她并不是特别在乎自己的腿,左右她也不是要靠舞蹈谋生,只不过张子承从小就追求完美,他决无可能娶一个残疾女人为妻,只要一想到此,她便有如万箭穿心般难受。

洪贵贵仿佛看到张子承,厌恶地看着她那只有瑕疵的左腿道:“我们不可能,我要娶的女孩绝不能是残废。”

她的眼睛里不自觉的溢满了泪水。

“医生说,如果你意志坚强,还是有机会不用截肢的,别那么沮丧,现在医生在征求我的意见,我还没有表态。”

洪贵贵破涕为笑,只要有希望让她看起来不是残疾人,无论多苦多难她都要去做。

“爸爸,你现在就去跟医生说,我不要截肢,我一定会尽快让我的左腿有知觉的,一定会的。”

“爸爸相信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再吃些东西,这样才有体力去恢复。”

“爸,我饿了,帮我去打份粥来吧!”

……

外面,张子承出去见饭快吃完的戴英之问道:“好了没?”

“还剩下几粒,我吃干净。”

张子承耐着性子等她吃好,看着她把一次性饭盒扔进垃圾桶,心想自己那一盒饭还在病房里,她要没吃好,让她去吃好了,因而问道:“你没有吃饱吗?”

“吃好了,其实还有点吃多了。”戴英之掩嘴,打了一个饱嗝,满足地回着,跟着张子承一起往医院外面走去。

“几粒饭你都要吃掉?”

“怕浪费。”

张子承心想,真是农民思想,嘴上道:“难道你不觉得,如此会浪费时间,你检米粒的时间可以挣到多少米粒了?”

“我只知道浪费粮食可耻,是暴殄天物的行径,我记得有人曾说过,上天赐给每个人的东西都是一定量的,如若她把拥有的浪费了,以后她能享用到的就会减少。”

“迷信。”

“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不过我很喜欢这种说法。”

“享用多一点又怎么样,享用少一点又怎么样?”这女人也特能斤斤计较。

“不能怎么样,所以看个人喜欢,你有你的生存方式,我也有我的生活哲学,干嘛干涉。”戴英之道。

“上车。”张子承以一种淡漠的口气道。

戴英之模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我坐公交就行,现在还早。”

“上车。”张子承以一种命令的口气道。

“你刻意送我,不但费汽油,而且污染环境,你要真的感谢我,记住别食言,另外把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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