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配?”男人略微苍白颤抖的唇角擎着一点讥诮,“我纪云湛出生名门,将来也是纪氏集团的掌权人,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这么委曲求全,永远只能望着你背影,望着你对那个野男人千依百顺?”
纪云湛?
言澜似乎是在哪听到过这名字,好像是上次在一个什么酒会上,听人提到过几句,据说是什么行为艺术大师,还在京城最贵的商业街里开了一个艺术馆,总之就是怎么另类怎么来。
霍天冷笑一声,“老子高兴。”
“阿天……”纪云湛神色有些痛苦的唤了一声,那声音里好似压抑着无数委屈隐衷,只是表露出冰山一角,就足够令人动容。
可霍天没有。
霍天缓缓地从沙发上坐直了,神色冷淡的盯着纪云湛,“别这么叫我,这两个字从你口中出来,我只会觉得恶心,不过纪少爷倒是真有本事,一手挑拨离间用得炉火纯青,我霍天心服口服。”
“我只是为了让你看清楚,那个野男人他根本就还对老情人余情未了……”
霍天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笑意,眸子里一片空茫,冷声打断了纪云湛的话,开口:“那又怎样?就算他不喜欢我,就算他心里还念着祁天洪,他现在都是我的人。”
霍天尾音一顿,刚才火烧火燎的情绪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他略微抬起眸子,死死盯着纪云湛,“这一辈子,生生死死,他都只能是我霍天的人。”
纪云湛先是一愣,接着猛地抬起脑袋,“为什么?从前你喜欢玩,我由着你,我可以容忍你跟其他人玩闹厮混,哪怕是上床都没关系,可你为什么……”
“为什么?”霍天忽然笑了,一根一根血丝缠着眼珠,那眼睛里溢出一丝轻蔑,“纪云湛,我当初追阿羽,的确是有私心,也想试探你的反应,可是现在我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他,想要跟他共度一生,人的心不是一成不变的,我等了你那么多年,我等够了,也不会再等了。”
纪云湛瞳孔骤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霍天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纪云湛,良久,才缓缓地开口:“我曾经的确是喜欢过你,在很久很久之前了,我以前做的那些,都是做给你看的,但是偏偏,那个时候你根本就不在意,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希望纪少爷自重,不要再来打扰我。”
纪云湛一脸被雷劈中天灵盖的神情,神智好似短暂的抽离,他几乎是本能的从地面上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下将霍天扑倒在沙发上,胡乱的凑上去没有章法的亲着霍天。
霍天开始挣扎反抗,可他喝了太多酒,根本使不上劲,挣扎了几下,反而不动了,任由纪云湛乱亲,只是眼神空洞没有聚焦的盯着天花板。
片刻后,纪云湛粗暴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双手死死扣住霍天的手腕,把霍天压在身下,只需要进一步,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可霍天的眼里,没有一丝他的影子。
纪云湛背脊绷成一条直线,他所有骄傲尊严都被霍天的冷淡一击而碎。
良久,他才有些艰难的从霍天身上下来,眉眼低垂,略微偏长的头发盖住了他大半张脸,隐藏在阴影底下。
“对不起。”
纪云湛说完,僵硬的转开身,迈开大长腿,裹着风雨,不知道朝着哪里走了出去。
沙发上,霍天孤零零的坐在那,他双手合十,抵住脑袋,仿佛之前的醉酒发疯喧闹都只是表象,而此刻,那些埋在表象下刻骨的孤独终于浮出水面。
言澜亲眼目睹了一场大型出轨现场,缩在暗处,纠结着要不要过去象征性的指责一下霍天这个渣男,却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太不光明磊落,毕竟听墙角这种事,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显得有点过于不要脸了。
“进来吧。”霍天放开手指,抬眼看向言澜的方向。
言澜心头“咯噔”一声,妈蛋,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言澜挣扎了几秒钟,暗搓搓的从墙角走了出来,一脸尴尬的朝着霍天走了过去,在霍天对面沙发上坐下来,“那个什么,我刚才也是路过……不是存心的……咳,你和时先生吵架了吗?”
岂止是吵架,简直是出现了史诗级的情感危机啊。
霍天揉了揉眉心,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概是憋得太久了,他一个人有些扛不住,半晌后,才哑声开口:“不是吵架,是分手。”
“什么?”言澜瞪大狗眼,彻底傻眼了,“你和时先生分手了?这怎么可能?你不是那么喜欢他吗?”
霍天:“……”
他失恋已经很惨了,这死女人就不能别再往他身上扎刀吗?
霍天无语的白了她一眼,“谁规定喜欢就不能分手了?老子头顶都快绿成跑马场了,我还不能有点脾气了?”
言澜轻咳了一声,随手端起一杯果酒喝了一口气,一脸吃瓜群众的小表情,那啥,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看时先生也很喜欢你啊,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言澜弱弱的开口。
霍天冷哼一声,“误会?老子狗眼又没瞎,亲眼看到他去会老情人的!”
言澜咽了下唾沫,她好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是时羽看着不像是那种会爬墙的人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言澜挠了挠头,“这个……时先生或许只是为了公事,或者有其他什么理由也说不定,你别胡思乱想了,要不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