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轶听得懂这话中的隐喻。
看着纪星澜眼神明亮的如同琉璃灯瓦,不染一丝尘垢。
他气定神闲的将茶杯放在桌上,将袖子展开。看着纪星澜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幽幽开口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我若是不像皇上请求赐婚的话,你就要嫁到西域那种偏僻的地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次呢,西域进贡每五年一次,你以为你父亲分隔那么远,想必你也是不愿意的。”
听到这里,秦轶还倒是为她考虑的多,纪星澜不免嗤笑一声道:“那照小侯爷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呢,多亏了你,才将我从虎口里头救了出来是吗?”
纪星澜炯炯有神的望着他,将手中的杯沿放到了桌上。
秦轶目光一闪,淡淡的说道:“我觉得我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毕竟我们之前的确是有婚约在身。”
“那你应该想想该如何跟我父亲说去。”
纪星澜语气带着微怒,这婚约之事不是说结就结成,说退就能够退的,万一秦轶哪一天又改了心思,被猪油蒙了心,她又惨遭一回抛弃,那可就有理说不清!
秦轶看着她眼神里透着担忧,举起了杯子,淡淡抿了一口道:“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些日子?我爹往丞相府跑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细细想来,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俗话说,这礼尚往来,不过这长辈之间的交流纪星澜并不是很懂,不过的确听下人们,说那些日子镇远侯经常来走动。
想到这里,纪星澜一双乌溜溜的眼眸一转,笑道:“原来伯父早就有先见之明,可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并没有怎么想,反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在一起也算是天造地合,你长得也不算奇丑无比,而我也算fēng_liú倜傥。”
听完这番话,纪星澜觉得再也不能容忍了。
拍了拍桌子,义正言辞的问道:“你是怎么说出这几个词儿的?”
“每天照镜子看到自己,都觉得神清气爽,还不都是因为我这张绝世的容颜?”
秦轶大言不惭的吹嘘着美貌,他神色原本柔和散淡,而随着嘴角弯起的幅度,又带着淡雅的犀利之感。
“………”
大启国的美男子,这秦轶自然是排得上名的,但是纪星澜从来都没有见过谁能够将自己吹嘘的这么厉害。
这秦轶的厚颜无耻,她也算是见识到了。捋了捋头发丝,佯装镇定的望着他道:“如果你真的娶了我了,你不怕后悔吗?”
纪星澜问得极其的认真,若是要后悔的话,现在毁约还来得及,莫等到入门那一天才跟自己说。
秦轶神色稳如泰山:“我说我不后悔就不后悔,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你也了解我的为人,脾气也算不错,学识也算渊博,品位更是独特。”
听完这些,纪星澜倒是有一种相亲的即视感,怎么秦轶反倒推销起自己来了,这一点都不符合他往日的做派……
不知是她纪星澜神魂颠倒了,还是他没缓过神来,竟然在皇上面前求下旨赐婚,这白绮君估计都蜷缩在角落里偷哭去了吧。
“而且我早就让宋太傅挑好了黄道吉日,到时候我们会与三皇子一同举办婚宴。”秦轶略略正色,望着纪星澜那一副还处在讶异和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轻轻敲了敲桌,纪星澜这才回过神来道:“你刚刚说什么呢?”秦轶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当纪星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得屁股都已经离开了椅子。
“同时成婚,没有弄错吧!”纪星澜感觉单身生活还没有过够呢,一下子就要嫁为人妇,到时候肯定要学不少的礼仪和规矩。
秦轶眼底露出一抹幽深,露出温和的笑道:“时辰不早,不晚,就在下个月中旬,那个时候天气还算是凉爽,我会让人做好嫁衣,送到府上。”
纪星澜震惊不已,拍了拍桌子道:“可是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这都是皇上的旨意,违抗圣意,你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吧?”
“你!”秦轶眉目深邃,却藏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纪星澜那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的心中竟感到了一丝快感。
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安抚着她那急躁而又不安的情绪。
慢条斯理道:“好了,现在开始会有宫中的嬷嬷教你礼仪,这些日子就尽量避免接触油烟,毕竟以后会有下人丫头伺候你的。”
纪星澜一脸木讷的望着他,突然想到了最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厨房,如果离开了厨房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我离开厨房我怎么活啊!”纪星澜下意识的反问道,一双琉璃大眼,无辜的望着他。
“在宫中学完礼仪,就可以回去,等你我成了婚之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放心吧,为夫我生性豁达,只要你不给我沾花惹草,我都能让你体体面面的。”
秦轶的这番话说的倒是轻快,却无形之中,给纪星澜的肩上添了千斤重的担子。
而宫中的苏嬷嬷,就是执掌礼仪的首官。规矩,方面,都是极为严苛的。
白绮君是要嫁到皇室,作为三皇子妃,而纪星澜则是要嫁到镇远侯府,这些皇室宗亲都要在宫中的嬷嬷教育之下,成为一个贤良淑德,体贴明事理的好娘子。
两个人不约而同都被通知,第二天早上要早早来到杏花苑。
杏花苑是后宫女子经常出入的地方,大多数都是教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