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吩咐。”
黑鹰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刚强,深邃不见底的黑瞳,始终让人无法琢磨清楚他到底在想着什么,就是这种与生俱来的神秘感才会让人有着未知的恐惧,让人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把媛媛送回老家,还有……给我找一个世外桃源与世无争的地方,我要带她去疗伤。”
秦轶深知,如果这件事情还要追查下去的话,可能会连累到更多的人,倒不如就此收手。
皇上当初与自己的意思也就是如此,如今还真的发生了,只不过是加速了纪崇的死亡。
“伤?可是夫人只不过是晕厥,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啊。”
黑鹰天真的看着秦轶道,秦轶背对着他,身形挺拔,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威慑的感觉。
他默然的转过身来,看着黑鹰道:“人家不像你,从出生以来就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逍遥自在,但是一旦心里头的那个念想空了整个人就会沦落到徘徊挣扎的阶段。”
秦轶知道那种感觉,从心底里放下一个人,那是十分痛苦的,就像是与自己的血肉分离一样。
黑鹰似懂非懂的点头,便转身离去了,只是那一刹那间,整个小书房就恢复了安静,此时有一小厮走上前来道:“少爷,老爷要见你。”秦轶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于是便移步到正堂。
只见秦母也坐在一侧,两个人皆是面色忧郁而充满着担忧的望着他。
秦轶行了一礼之后,便站定在一旁,有些疑惑不解的望着秦仲道:“父亲今日叫我过来是所为何事呢?”
秦仲神色复杂,刚刚纪星澜晕倒的事情,有人禀告给他了,也知道纪崇在地牢里头发生的意外,知道这个意外也很有可能不是什么意外。
如今他需要做的就是安抚人心,不能够将府里头的人心分离。
“轶儿,我听说你入宫了?”
秦仲内心更有隐隐的害怕和担忧,万一他因为这件事情而冲撞了皇上,那么他未来光明的仕途将会受到阻碍。
秦轶面不改色的望着秦仲,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他的情绪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显得比较的落寞。
“这样,皇上没有说什么怪罪你的话吧?”见父亲担忧的并不是纪星澜,而是担忧他在皇上面前有没有损及形象,不禁一愣。
“爹,你应该关忧的是你的儿媳妇才是,纪大人现在已经死了。”
秦轶不知道该怎么说,秦母在一旁听了,唉声叹气。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搁谁谁心里头不难受呀,只不过这活着的人还是应当向前看才是再怎么说这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复活了。”
秦母一只手摸着手中的佛珠,闭着眼睛,也能够算清楚这一串手珠有多少颗珠子。
吃斋念佛的这些日子,倒是让她更加看透了生死,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娘。”秦轶目光有一些哀怨的望着她,如今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确是让他有些无法预料到的。
“好了,你娘这么说也是为了澜儿,这些日子会让下人好好的伺候她,等她什么时候能够走出来之后,再考虑这要一个孩子吧。”
秦轶十分木然的听完他们说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这秦母紧皱着眉头,也没曾想到他说的话,哪里不对了,一脸无辜的看着秦仲道:“我觉得你说的话有理呀,这孩子,哎。”
朝烟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屋子里头,将纪星澜搀扶了起来,一勺一勺的喂入了她的嘴中,纪星澜此刻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面色苍白的望着朝烟道:“我现在都已经回来了?”
刚刚还停留在大牢里头,没有想到转眼一瞬就来到了屋子里。
朝烟点了点头便轻道:“是少爷把你抱回来的,你都不知道,刚刚真的是吓死奴婢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晕过去了。”
刚刚那一幕,简直有些戳人心头。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在得知夫人是为何晕倒过去了之后,朝烟也是哭了一把,这鼻子都有些酸涩,眼眶都有些微肿,纪星澜看着,便明白她应该是哭过了,于是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道:“朝烟,以后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朝烟听完之后,更加遏制不住眼泪往下流着,手中的药碗都差点打翻在地,只能紧紧的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夫人的意思,奴婢都知道,不过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不论夫人你去哪里,奴婢都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你的。”
这以后没有丞相府做靠山,难保这府中会有些下人欺凌她。
不管这以后的日子是不是昏无天日,朝烟在心中默默发誓,都一定好好的保护着夫人,绝对不能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
秦轶在门口听完之后心中不是滋味儿,没有想到她心里头还是没有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可是对于每一个女子来说安全感才是最重要的。只恨自己无能……
秦轶轻叹了一口气便掉头离开,朝烟一勺一勺的喂着,直到这药喂完之后才定了定心神,道:“夫人,如今您只需要这些日子,好好静养便可,听说少爷在想着要带您去苏州去玩一趟呢。”
听到这里,纪星澜依旧是无动于衷,面颊始终是苍白不已,朝烟看到她这样子,仿佛对什么事情已经提不起了兴趣,这心里头顿时又像是被人拧了一把似的。
“夫人,在怎么说这每天该吃的吃,该喝的要喝,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