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澜环顾四周一圈,还得尽早离开这个地方才是。
芳莲将外衫挂在枝头上,用火烤着,只听到耳畔有火,不知烤着了什么,发出了噼里啪啦的交响声。
“夫人,咱们那些包袱的东西,应该全部都被水冲走了……”
芳莲有些无助的看着纪星澜,心内难免有些自责,没有照顾好那些东西,粮食钱财需要换洗的衣裳全部都不见了。
“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等咱们先在这睡一晚上,明天再去那一片林子,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找到人家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纪星澜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树林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果子。
芳莲的心里也莫名感到一丝温暖,而另一边秦轶才刚刚睁开眼,满胸腔的积水都被他咳嗽了个干净,等到他两眼一睁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茅草屋子里面。
四周都是用土灰刷成的墙,四角疙瘩都结了蜘蛛网,看起来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就连他睡的这张床也是摇摇晃晃的,他即便是轻轻动一下身子也会发出吱呀一声响。
屋子里面是点着一个光线不太耀眼的火把,但是足以照亮着屋子的四周,整个屋子里面只放着一张缺了条腿的桌子,满面的灰尘看起来好像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
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定睛一瞧原来是绿萼。
绿萼将手中的汤水放到了一边,将秦轶搀扶了起来,道:“少爷您终于醒了,刚刚真的是担心死奴婢了。”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秦轶紧皱着眉头,声音显得有些沙哑着,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知道被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又看着绿萼的表情,一副担忧仓皇的模样,看来他应该是昏迷了很长的时间。
“少爷,咱们两个被冲到了岸边,幸好有这一户村庄,但是这村庄没什么人,大部分的……听说是逃亡去了。”
这绿萼刚醒来的时候,这太阳还没落山便将秦轶扶到了这屋子里面,整个村庄寥寥无几的几个老人,满面都是看淡生死的样子,村子里头的壮丁和青年的男女全都不见了。
这个月姨问起这村子里头的壮丁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老人就吱吱呜呜的闭口不提,干脆直接不见客,这绿萼也没办法,去几户人家借了一点柴火还有油米之类的回来。
“少爷还是先喝一些吧,您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绿萼说罢,便将那一碗米汤上面并没有飘着几颗米的粥端了过来。
秦轶此时已感到唇瓣有一些干涩,于是便凑过去喝了一口。
喝到一半的时候便听到绿萼的小腹发出一只咕噜噜的叫声,便抬眸望去道:“你也没吃东西了吧?”绿萼赶忙低下了头,这也算是默认。
秦轶叹了一口气道:“我身子还行,咱们的包袱呢,不是有很多干粮还有银票之类的吗?”
这绿萼隐忍的咬着唇瓣,抬起了那双无辜的星眸道:“当奴婢和少爷被冲到岸上的时候,身边的东西早就已经不见了,那船家也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包袱都沉到河底去了。”
“夫人呢!”秦轶突然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这纪星澜会不会出了什么危险了?
绿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夫人和方莲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奴婢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是少爷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们,外面天这么黑,万一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办?”秦轶说这愣是要从床上坐起来。
这绿萼的眼泪在眼眶里头打滚,看着他这么执迷的模样,便拦在了他的身前道:“少爷外面天都已经黑了,要找的话咱明天去找吧。”
秦轶紧皱着眉头,又一屁股坐了下来,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都冲了上来,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撕碎了,一般拉扯的一般疼痛。
绿萼又将那一碗小米粥端在了手上,看着秦轶道:“少爷先喝一些吧,暖暖身子也好,等明日养足了精神,咱们再一起去找夫人,我已经打听过了,这里是亦庄,再往前走几个村子的话就能够到豫州了。”
听着绿萼的话,他满心思想的都是纪星澜,外面天这么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抬起那双充满了冷漠寡淡的眼神看着绿萼道:“我想先休息一会儿,你先喝吧。”
“……”
绿萼也没说话便退了下去,等到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秦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起身,正打开门的时候,发现绿萼色就守在门口。
只见她那单薄的身子靠在一旁的石柱子上面,睡得很安详。
秦轶有些于心不忍,他自己在屋子里面睡着,而绿萼只能一个人忍受夜晚的凉风秦轶走上前去,正准备叫醒她的时候,绿萼就已经醒了。
“少爷,你醒了!”
绿萼惊喜的站起身来着,眼睛突然就像是充足的亮光似的,秦轶点了点头道:“你晚上就睡在这?”
她抿着薄唇不予否认,这也说明秦轶的猜想是对的。秦轶叹了口气道:“这村子里头还有多少人?”
绿萼那晶亮的眼珠子转了一转,道:“这村子里头大部分都是一些老人,有些老人说他们还之所以坚守在这里,就是因为要守住这一片故土,至于这里的年轻人都走光了,他们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好像也并不怪责。”
“嗯,这里邻近海湾,应该有人会坐船打鱼才是,你随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