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庇阿站在戈壁旁,茫然的看着地上的芨芨草,随风滚动,黄沙漫天,雄伟的沙漠,就在不远的前方。
老卡托坐在地上,背靠着刚刚倒毙的一头大象,两眼空洞而无神。
“来吧!卡托,我们得走了,天就快黑了,这造孽的沙漠晚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西庇阿拉起老卡托,发现自己手中的胳臂已经瘦的像竹竿一样了。
“你知道吗?我的老朋友,他们站着睡觉,一旦倒下,他们就永远再也站不起来。”老卡托的干裂的嘴唇中呢喃这这样一句话,声音沙哑的好像是砂纸在打磨着墙壁。
“什么?”这丫不是被太阳晒爆脑袋了吧,西庇阿紧张抓紧老卡托的手臂,这个时候可不能疯啊!
“我是说大象。”老卡托从老伙计的眼中看到了紧张,慢悠悠的解释到。
“哦,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但是有人说他们的鼻子倒是味道不错!也许够我们吃一段时间的!”西庇阿没有那么多的心情去感悟人生,在这茫茫沙漠中,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真的,得走了。”远处的沙漠被傍晚的风带起了一阵烟尘,这让西庇阿有一点莫名的紧张,如果真的起了风暴会要了他们的命,若是追兵的话,诸神啊!还不如沙漠的风暴,那只会让自己死的更惨一些,自己可不想变成别人旗帜上的战利品!
“走到哪儿去?”卡托的生声音有一丝的苦意,我们还能去哪里。
“尤地加离此处不远。”西庇阿给他打气,与刘一品的望梅止渴有异曲同工之妙。
“尤地加?听起来不错,那有什么?”卡托仿佛打起了一点精神。
“有食物,水,和一个避难所”西庇阿继续打气。
“我不需要食物,水和避难所。”卡托眼中的光又黯淡了。
“难道你还想要女人!”西庇阿自己也很惊讶,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
“……”西庇阿终于承认自己真的没有幽默感了。也许卡托这个时候正在求神立刻将自己带走。
“起码能有个草棚休息休息睡一觉吧。”西庇阿苦笑。
“哦,我想睡一觉,这件事儿我真的用的上!”卡托终于开口了。
可是话虽这么说着,但卡托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得了我的老朋友,你可是伟大的罗马共和国的元老啊,打起精神来,你忘了蹂躏你家里那个西班牙狂野小女奴隶时候的那股力气了。”西庇阿的破嘴又动了起了。同时扶起了卡托,一起走向了沙漠的反方向,他们的背后,仍然跟着一支规模不小的部队,这些剩下的追随者,都是罗马共和的死忠粉了,可他们比卡托的状态好不了多少,一个个都是眼神空洞,感觉不到未来和希望的死样子,可西庇阿到底不是咱们的刘一品,他可没读过三国,不知道望梅止渴这个道理,嗓子干的冒烟,连句鼓励的话都喊不出来。
说来可笑的是他们背后还有一支追兵,可追兵的主人却不是两人心心念念的死敌凯撒。而是几天前还和他们兄弟相称的盟友,努米底亚的国王,朱巴一世,要知道,用尽了人家的部队,就差把人媳妇都领走了,到最后,却让凯撒打的像孙子一样,这可不行。
任何投资要的都是回报,政治投资更是这样,更不用说让人家出钱、出人、出力,就差国王亲自跟着你们上战场了,甚至连最引以为傲的战象军团都大大方方地贡献了出来。这对罗马人可是最大的杀手锏啊!开了这么大的挂,竟然都搞不定凯撒和刘一品,这事儿,估计要是被追兵抓回去真得好好讨论一下了。
可尤地加的守备军,却远远不足以将卡托和西庇阿“绳之以法”,于是两人倒也装模作样的,带着部队大大方方走进了这座连城墙都没有的边陲小镇。
作为纯沙漠和戈壁滩交界处的一处绿洲,这里还是有很重要的交通价值的。可貌似人家朱巴一世家大业大领地幅员辽阔,看不太上这一小片的土地。也就便宜了我们大罗马最后残存的心怀共和的两人,为他们留了一条出路。
晃荡了大半天,西庇阿的副将阿奎奈终于找到了一处破烂的房子,几人推开门进去一看,里面尘土飞扬,家具破破烂烂碎了一屋子,屋角那些饿死的老鼠尸体,昭示着这个房子曾经遭受过怎样残酷的经历。
西庇阿抱怨道:“我的天哪,阿奎奈我们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
一路上沉默的老卡托却突然站出来说:“没关系没关系,去拿些水来,还有面包,橄榄油,对还有酒,我们需要大量的酒!”他的目光不再游离,而是变的坚定起来,仿佛当初那个再元老院意气风发的男人又回来了。
是夜,西庇阿和老卡托坐在屋子里,只剩下一个奴隶在旁服侍,阿奎奈倒是坚定的像刚入伍的新兵一样站在一旁。这个副将也算是跟着西庇阿戎马半生,经历过无限荣光,当年的东征,欺负本都人,蹂躏日耳曼人,都像在午后树下讲着的笑话一样,真的是轻轻松松就灭了不少的国家。
西庇阿抓起一个酒袋,仰起头狠狠的灌了一口,吐出一口气看向卡托:“我今晚要喝个伶仃大醉,或许这次你应该加入我。”
卡托拿着酒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晒然一笑:“我不这么认为。”
说到底,卡托终究是个文人,也许在和平的年代,他能创作很多足以传世的著作。在文化世界推动历史的进程,可他没有生在那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