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完全觉醒时迸发的毁灭性的力量,让周围所有的来自天谕神殿的黑袍人全部被轰了出去,在半空中滚动得七零八落,所有黑袍人都感觉仿佛魂魄被这股强横无比的力量轰出体外,好像快要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身躯。
天地间翻涌着令人窒息的灵力,迎合着上空无数交错的闪电,如同死神降世,要发动灭世的灾难。
众多黑袍人在空中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形,随后看向刚才暴动的凶兽,他们浓黑冰冷的瞳孔之中,倒映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光点。
那是数不清的朝着四周激射而来触手,漫天的触手如同铺天盖地的利剑,末端带着阴冷无比的光芒,刺向在场的所有黑袍人。
还没等这些黑袍人反应过来,他们便瞬间失去了知觉,在这种撕裂般的痛苦之中毫无反抗之力,随后这些触手将一具具鲜血淋漓的ròu_tǐ抛向高空,随后这些触手上附着了密密麻麻的吸盘,这些巨大恐怖的吸盘仿佛一张张裂开的深渊巨口,眨眼间便将众多的躯体吸了进去,里面传来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仿佛这些黑袍人被扯进了地狱之中,他们在里面遭受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劫难,那些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叫代表着他们死前经历了炼狱般的痛苦。
整个天地好像突然间沉默了下来,仿佛时间在此刻定格了,下方的海水不再涌动,暴躁的fēng_liú也停止了卷动,天空的刺眼闪电好像躲进了重重乌云之中,空旷寂寥的天地,安静的好像一座黑色的巨坟,就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好像感受不到了。
那身躯庞大的海兽,仿佛成为了这片天地唯一的主角。
它那深渊般的巨口朝向剩下的三个人——湮、魁以及源熵。
没人能找到它的眼睛,但感觉海兽全身布满了数不清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在场的三个人,内心倒吸着冷气。
源熵突然有点担心,不知道湮在他身上布下的这个防御术法,能不能挡住这深不可测的海兽的强横一击。
湮很快收起了那巨大的金色阵法,当他把伴灵隐藏起来之后,远处海兽的躁动瞬间减弱了下来。
海水继续肆意翻滚,天空的乌云随着猛烈的气流快速冲撞移动,银白的月光再次从天空倾泻而下。
湮的脚底气流翻滚,形成了一条空气铺成的通路,他好像踩在大地之上,踏着这条空气道路朝着海兽缓缓走去。
他气定神闲地不断靠近那巨大的海兽,满脸笑容如同冬日里的和煦阳光,好像放下了一切的戒备,如同要会见一位老朋友,带着真挚的态度去迎接对方。
在行走的过程中,他皱了皱眉,目光中带着一抹肃杀的深邃,他感知到了空气之中若有若无的丝丝灵力波动。
他迅速调整身体的姿势,这种若隐若现的灵力气息,附着着不易察觉的杀意。
表面上看着像是沉寂下来的庞大海兽,实则在暗中探查着眼前这个小小的生物,它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渺小的存在,竟然此前散发出令自己不安的力量。
就是现在!
趁着湮与海兽默默对峙的刹那,魁感知到湮的精神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凶兽的身上,他抓住这个机会,不顾此刻虚弱无比的身体,拼尽身体最后的力量,再次使用了禁忌术法,与此同时迅速发动伴灵之力,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他硬生生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这种迅捷让湮以及凶兽都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再见了——湮,你就好好陪着它玩玩吧,但我可不敢保证它能心平气和地对待你哦……”空气中留下了魁由近及远淡淡的越来越微弱的声音。
魁逃了,横卧海上如同巨岭山脉般的巨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湮的身上,远处没有散发任何灵力的源熵,在海兽眼里简直是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蝼蚁。
湮在体内不着痕迹地运行着自身的法力,他可以隐藏着这些法力,以免被海兽探知到从而导致无法预知的境况。
他继续向前走着,突然,他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在他面前,一道银白色的丝线仿佛从天而降,立在湮的面前,而后密密麻麻的丝线从四周疯狂涌动过来,相互缠绕,如同漫天交.媾的群蛇疯狂扭动,最终交织成一张细密的蛛网。
海兽明确表达了它的意思,敢碰到这蛛网,将如同被捕食的猎物,尸骨无存。
湮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向前的凝重此刻化为了一种苦笑,随后自言自语,“看来,还是免不了一场鏖战啊”。
他的目光中有着熔金般的光芒飞舞,仿佛眸中将要卷起恐怖的金属风暴。“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轰——
一道无形的涟漪以湮为中心朝着广阔的海面呈圆周扩散,一股精细的法力随着这道理涟漪弥漫在周围每一寸空间里。他散发出这股如同浩瀚汪洋般的法力,与不远处凶兽身上暗藏的汹涌澎湃的灵力遥相呼应,两者形成了一种相互对峙的局面。几乎处于同一强度的两股力量,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局面。湮心里很清楚,如果这种僵持的局面一旦被打破,那么眼前这家伙的暴动必将给附近的一切带来无法拯救的灾难,甚至可能会将离这里最近的帝国,变成无边的黑暗炼狱,分崩离析,生灵涂炭。
发出如此精纯的法力,湮早已下定了决心,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身上环绕着霸道的气息,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由他的体内直冲苍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