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对于汉军来说变得轻松起来,他们甚至不用总是盯着安德城,士卒们在军官的安排下原地抱着武器休息,听着不时响起的炮声,看着黑色的炮弹一枚枚落到城墙之上,将城墙炸的四分五裂。
而城头上的齐军就痛苦不堪了,他们不敢将所有人撤走远离城头,因为汉军还在城下看着,也不知道汉军什么时候冲过来爬城。
留在城头上对齐军来说是一个苦差事。重型火炮的炮弹虽然没有中型火炮发射的霰弹密集,可落下来的气势确实吓人。
重型火炮打出来的炮弹只比人的拳头大一点儿,还没有人头大。可落在城墙上时摧毁一切的气势着实令齐军士卒心惊胆颤。
齐军士卒瘫坐在城墙的垛口后边,将身子紧贴着城墙。虽然他们明白这样做对于减少炮弹造成的死亡起不了多少作用,因为他们亲眼见到了炮弹落在城墙上,然后将城墙上的砖石击的粉碎,四处飞溅的碎石块将躲在城墙最隐蔽处的士卒脑袋上打出了一个洞,那个士卒当场倒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如果被炮弹直接击中那情景更是惨烈,刚开始炮击的时候,城墙上的人比较多,经常发生炮弹击中人体的事。人体被击中最直接的后果是形成满天的血雾和四处散落的残肢,人要是死了还好,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那些被砸掉肢体,内脏流在外边,却没有死去,在城墙之上蠕动、求救。鲜血顺着他们破裂的伤口流淌出来,在城头的低洼处积成一潭又一潭的血洼,而人们却又知道那些人必死,根本没有办法来挽救他们。
一颗炮弹击中了一个齐军士卒的头,使得他的头如同鲜花一般绽放开来。整个人在那里又站立了很久才慢慢的倒下,这时炮弹早已落在城墙上,堆在城墙上的杂物被砸的粉碎,将躲在那里的齐军穿的浑身是血,惨叫连连。那炮弹竟然还有余力从城墙上砸出来的坑里弹出来,在地上蹦了几蹦开始滚动。最后滚到了一个齐军士卒的脚边才停了下来。那齐军士卒小心的用脚跟碰了碰炮弹,感受到了炮弹上仍然残存的余温,炮弹上有着金属特有的沉重的感觉。
“这要是拿来卖肯定值不少钱。”齐军士卒头脑中不知怎么忽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平日里大家都穷的拿出一个铜钱都困难,怎么一打仗,上好的刀剑,铠甲都出现在了战场上,可这些东西不会带给人们好日子,只会带给人们死亡。
最令韩信和齐军将领们担心的倒不是士卒的伤亡。重型火炮隔一段时间才发射一炮,火力密度低,每一颗炮弹击中的人也有限,士卒的死亡率在韩信容忍的范围之内,令韩信担心的是每一颗炮弹落下来就会将安德城的城墙砸的碎裂一点儿,几轮炮击下来,城墙有的地方已经开始一块块的掉落,这样下去城墙早晚会被轰塌。
张政此时也在安德城外观察着炮击的效果。重型火炮确实厉害,火炮的口径增加一点儿,破坏力增加了数倍。虽然火炮发射的还是实心弹,对安德城的城墙威胁也是十分巨大的。几轮炮击过去,张政已经看到了安德城城墙破损的痕迹。
“干的不错!”张政很是满意,平日里艰苦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炮弹的落点很准确,开炮的频率也不慢。
“命令再增加点儿科目。”张政看只有重型火炮在那里发射觉得这游戏有点儿无聊,过于单调,于是下令增加训练科目。
火炮和步兵的协同作战向来是一门重要的技术。张政看步兵在城墙外没有事,那几十门中型火炮也停在那里。于是命令士卒进行一下火炮和步兵协同的训练。
在安德城外坐的有些无聊的汉军士卒集结了起来。开始有节奏的呐喊,各种攻城器械也被摆到了军阵的前列。战鼓声响了起来,汉军士卒推着攻城器械向安德城的城墙接近了。
韩信马上紧张了起来。怎么张政打炮打的不耐烦了?又让步兵来攻城了。汉军既然要进攻,齐军就要应对,大量的齐军又被调到了城墙之上,齐军士卒们紧张的望着城外,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颗炮弹落在人群之中,可这城必须要守,生死只能交给命运了。
此时的炮兵队长比齐军还要紧张,因为此时他的火炮面对的不仅是敌人,在炮口前还有大量进攻的汉军,这一炮下去要是击中了自己的队伍,即便大王饶了他,幸存的士卒也会要了炮兵队长的命。
“开炮。”开炮的命令是炮兵队长下的,所有一切后果也将由他来承担。
用霰弹来训练步炮协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一包铁沙从炮口中喷出去,控制起来十分的困难。还好这次炮击很是成功,霰弹越过进攻步兵的头顶,准确的落在了城墙之上。
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的齐军又倒了霉。全体齐军又体验了一次火炮霰弹攻击的滋味。
汉军的步兵攻击到离城墙不远的地方又退了回去,让齐军死了人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
韩信气的一剑砍在了面前的几案之上。他万万没有想到汉军敢在有自己士卒进攻的时候还敢下令开炮。张政这么一个简单的变化,又让齐军搭上了几百条人命。
“不行,这样干是不行的。”张政对炮兵队长的作法很是不满。
“你命令火炮射击的时间太早,应当让步兵离敌人离的更近。炮兵发射出去的炮弹与步兵之间衔接的越紧密,敌人反应的时间越少,步兵的伤亡才会更少。”张政对不知如何开口的炮兵队长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