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钱足够买一匹马,虽然不够买到名驹,但找匹代步的马不成问题,江海却想以此锻炼自己的腿力,磨练自己的意志,一路餐风露宿,晓行夜停,只一月就出了天成群,到了陈留。
陈留是天譍群的群府所在地,也是金龙帝国有名的大城。江海看时间充裕,就没有再从野外穿过城郭,而是进了陈留城。
“横断烟雨三秋地,
一枕黄粱陈留城。”
说书人道尽了陈留的纸醉金迷,以及它背面的凄凉迷茫。城市的八条主道路十分宽阔,可以并行八辆马车,除了金龙王朝都城可以并行九辆马车,这已是金龙王朝修得最宽的大道。大道两边的各种商铺和住宒都有规划,江海这是第一次到这种大都市,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时间眼睛有点忙。江海从来就忙着修炼,江船和铁匠师父也都是下力人,就算冬日里也常打个赤膊干活,江海就根本就没怎么收拾自己,实际上也不太清楚该穿些什么,到得城里,仍穿着草鞋,一路引来各样善意的讥笑和惊异的眼光。
江海也不以为意,江海清楚地记得师父的话:你自己不羞愧,别人没办法让你羞愧。
找到一家客栈,江海对于如何解决出恭的问题费劲了一把,乡下哪会修什么茅房,小鱼儿打出生起就是自行在野地里解决这种方便的事情,擦屁股的基本上就是土疙瘩、树叶或者小石头,然后跳进河里洗洗了事。这等大城市,小鱼儿还有点保护环境卫生的觉悟,心里忐忑地进了茅房,才发现有削好的可以代替树叶的竹片,就觉得膀胱没有挤得那么紧急,而花费的住店的钱也十分合理公道了。方便完后,打了水洗了身子,换了件干净衣裳,身上藏了暗器,暗器是涂了麻药和毒的,所以江海小心地用鹿皮囊盛放。第一次到大城中,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江海也有些兴致,出得客栈,到集市上买了去龙城的图,一路信步走去。
停停走走。
江海经历了第一次被当街妓女截住的恐慌。那位脸上的粉涂了厚厚一层,衣着相当透明暴露的女人,年纪怕是足够当江海的奶奶辈的女子,让江海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好在江海身手敏捷,不是这妓女能扯得住拉得着的。
“你个小雏儿,小冤家!不到十五吧,来姐这。不要钱的!”
江海有点毛骨悚然,赶紧落荒而逃。
行近黄昏,江海约摸有些饿了。摸摸江船给他的金叶子,江海进了一家酒楼,这酒楼之东临近一小湖,取名“醉湖楼”。江海径自上了二楼,寻了一临湖的座位,只觉湖风薰薰酽酽,比起船行河上的河风又有一番慵懒之气,倒是吹散了江海的一些小小的倦意。
小二拿了菜单过来,江海随便点了两样菜,要了一碗面。就听旁边的吃客说着各样轶事,天已擦黑,一轮淡月已挂上檐梢,结帐的时候,小二和老板看着江海拿出的金叶子,眼神很多内容,江海对自己还是这么不小心狠狠在内心里拍了自己几巴掌。
陈留的夏夜天色是明亮的,青色的天空高远宁静,江栈,倒头便睡下。远处有筝声弱弱地传过来。
第二日还是清晨,江海习惯早起,开始吐纳练功,四周还很安静。到得日出,算来可以出城的时候,江海付了房钱,一路出城。
出城数十里,日头渐高,官道上人渐渐多起来。江海寻了一处树荫,小歇一会。不意沿着官道,远处有尘土飞扬,似乎有数十匹骏马飞奔而来!江海看飞奔而来的情势猛恶,一个翻身下了官道,把身子藏在一块大石之后,官道上的人不容易发现他。却是两拔人,前面一拔人只有三匹马,人与马均是鲜血淋灕,后面的骏马上清一色全是黑衣黑裤,黑纱蒙脸,气势逼人,都是执了砍刀,显然是拼命追弑。前面一匹马上猛然一声大喝:
“少爷,快跑!我来挡住他们!”
另一匹马上也发出一声:
“要死**朝上!我和你们拼了!少爷,记得给我们报仇!”
前方那匹骏马上的青年脸上悲愤之极,看起来臂上有一道极深的血口,风把他的带哭的声音咬得变了形:
“王叔凌叔,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那被称为王叔和凌叔的勒了马,向追骑反冲,人与马喷着粗气,全是鲜血,脸上的肌肉满是狰狞,眼中决绝冰冷,在马与马快要交汇时,一人双手执了双刀,另一人飞到空中,左手向追骑撒下一把暗器,右手执了一柄长刀往下急落。立时传出马与马,刀与刀的碰撞声,五六匹马挤在一起,翻滚着嘶鸣。追兵的功夫显然不比王凌二人差,双拳难敌四手,只交汇的刹那,王凌两个人就伤上加伤,一人只剩了右手,一人则被追兵在小腹割了一刀。再几声呼喊,追骑倒下去四人,而王凌两人却再无声息!追骑留了三人清理现场,余人继续追弑前面的少年。可怜王凌两人的搏命之举,竟不能为自家少爷拖上数息。
江海大惊,在官道上追弑,这胆子真的有点肥吧!把天鹰群的官兵当摆设?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不意一个黑衣人在马上发现了在石后探头探脑江海,催马向他直掠而来。
这是弑人灭口的意思。
江海本不想生事,江湖上的这种仇弑,往往诡异凶残,但这是别人弑到他头上的节奏,想躲也躲不了!一抬手,三根回旋镖直奔黑衣人。黑衣人略一愣,小屁孩还有暗器?手中刀一挥,就照了镖砸去。哪料江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