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兰“看”着他在黑暗中三两步到了一个坡上,把石盘里的骨架扔到山下,然后又摸到山溪那里,随手抓了把草,把石盘洗了洗。
夜慕兰和楚风扬相视而笑。
“神仙哥哥姐姐,谢谢你们的鸡。嗯。我要回去了。”令狐野把石盘放到了石桌上。
楚风扬笑笑:“令狐野,做得不错。我们很喜欢你,但你还要做几件事,做完这几件事后你可以再来找我们。”
令狐野不禁有些紧张:“什么事?”
楚风扬问道:“你们村有会识字的人吗?”
“有,李爷爷和货郎孙。”
楚风扬拿出五锭银子和一册薄薄的书:“给你五锭银子,第一件事,你要让你的爹和娘不敢再打你。第二件事,你要学会这里面所有的字,并且告诉我这书里的意思。第三件事,你帮我买一些棉布。如果你在二十天里能做成这三件事,你就可以上山来找我们,如果你做不成,你上山来也永不会找到我们。”
令狐野咽了一口唾沫,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时他隐约想到了什么,脑子里却又什么都抓不住,看着楚风扬的眼睛,一发狠:“好的,神仙哥哥!”接过这银子和书,背对着洞口退出去,到了黑暗中才转身往山下而去。
“这孩子心性不错,为了不让我们看到他背上的伤痕,一直面向着我们。”夜慕兰道,“我很喜欢这孩子,你给他出的题,似乎有点难。刚才,扬哥你是不是用上了心识的力量?”
“一点点,他还是有点木!这题对于他,说难不难,说不难很难,我已影响了他,开启了他的灵智,但他能不能完成这几道题,那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令狐野轻手轻脚地摸回到自已的板床上,晚上的冒险之旅让他又极度兴奋又有些忐忑不安,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着小屋里空荡荡的板壁,挨着弟弟躺下。蓦地一惊,怎么脊背和屁股不疼了?!在他的记忆里,挨一顿“削”,他要趴着睡至少三天!反过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哪里还有肿痛的感觉,分明完好无损!
这一定是神仙哥哥和姐姐做的。他们怎么做到的?他们真的是神仙吗?天哪!
令狐野捏了捏已经快被他攥出水来的几锭银子,用手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没有做梦,然后悄悄地又起身将银子放进屋角的一个小洞里,那是他偷挖出来的“鸟窝”。已完全睡不着,令狐野几乎是大张着眼睛,看着天色渐渐放亮。
令狐野的二娘翠香有个午睡的习惯,虽然令狐贾总是骂她这个破习惯,但她一直没改,这是村里大巫给她的警示:要想拉住一个好男人,必须有好容貌;要想一直有个好容貌,必须要睡午觉!
被子有一个多月没洗了,令狐贾身上的汗味让翠香又讨厌又着迷,这个男人没什么别的本事,侍弄庄稼也不怎么样,做小生意更不靠谱,但那张嘴却挺会说。哎,这真是命定的孽!
翠香脱得只有一个小褂子,拉开被子,猛地一只花里胡哨的鸟“扑楞扑楞”地飞出来!翠香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魂都快吓出来!那鸟在房里撞了两撞,就飞出屋去!
翠香脸煞白煞白,忙冲出屋去找令狐贾,一同去见村里的大巫。
大巫的结论明确之极:翠香和令狐贾对大儿子不好,冲撞了山神,如果再有打骂大儿子的恶行,必遭山神惩罚!
两人在大巫面前叩头谢罪,心下惊惧。
这时的令狐野正在帮李爷爷捶背。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做完了一天的活计,真的有点累,但令狐野半分没闲着。
那只鸟是他在山里抓到的,用草叶汁涂了翅膀的颜色。而大巫,费去了他两只银锭。
李爷爷年青时曾担着货担行走大陆,走南闯北,见过些世面,关键他还会识字,小路村里没有教书的,要读书的话,最少要翻过三十多座山,三天三夜的路程,才能到“大路墟”里。
另一块银锭,令狐野已用石子砸开了一半,一半已经给了货郎孙,请他帮着捎些棉布回来。货郎孙是经常出入这个小山村的人。
“孙大叔,帮我捎些棉布吧。”
“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齐,一边去!要什么棉布?!”
令狐野将那半锭银子拿了出来。
货郎孙虽然口中骂令狐野骂得厉害,实际上挺喜欢这个小家伙,因为在山路上常遇到。山里人说话如果没有骂些什么,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家伙,你不是偷了你们家翠香的银子吧?赶紧还回去,小心她把你的都割下来!”
“大叔,不是。我没偷。我在山上遇到一群鸟,在寒潭那边,好象都有些伤,这银子是在寒潭里捡的,大巫说需要些布,给鸟治伤!”
货郎孙有些狐疑,“这半锭银子,要买多少棉布?”
“能买多少就多少吧。大叔最好了。”
“臭小子!我要过两天收了山货才去‘大路墟’!”
“好咧!”
李爷爷觉得教令狐野认字,是一件挺舒坦的事,一来这个学生反应很快不说,关键还边学边给自己捶捶腰背。可惜这两天过来的时间太短,学到的字并不算多,毕竟令狐野每天被安排得还有不少活计。
李爷爷觉得这个令狐野比自己的亲孙子要孝顺多了,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