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仁大惊失色,欲上前阻挡,已是不及,啊唷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呼的一声响,从远处飞来一物,正撞在剑身之上。
那物力道奇大,竟将野田纠夫手中长剑折为两截,且势道不减,直往前冲,猛地撞在站于远处一个紫衣人鼻梁正中。
紫衣人猝不及防,欲待避让,可哪里来得及,五官立时被砸得不成形状,满脸开花,血糊糊一片,一声闷哼,仰面倒地。也真是倒霉透顶。
众人骤惊之下皆伸长脖颈去瞧。
那物原来是半截砖块。
几乎与此同时,裕仁夫妇分别觉着身后领口一紧,接着不由自主一起腾腾腾向后退了七八步,这才双双停住。
惊魂未定之际,又见有两人拜倒在眼前雪地中,口中称道:“草民拜见皇上皇后。”
裕仁稳住心神,伸手揉揉双眼,定睛一看,不禁喜笑颜开,朝久弥宫良子道:“皇后,救星来也。”
言罢,赶紧上前将其中一胖胖老者搀扶起来:“先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久弥宫良子莞尔一笑,顿时面若挑花,也跟着过来请那老者旁边穿着一身白色燕尾礼服的年轻人起来。
那胖胖老者拉着身边年轻人再拜下去:“陛下,我师徒二人救驾来迟,乞请恕罪。”
裕仁忙不迭使劲拽着他:“先生,你别跪呀!”
那胖胖老者这才乐呵呵起身站立。
裕仁转过身去说:“皇后,这便是朕与你常常提起的黑龙会元老佐滕雄一老先生。”
久弥宫良子微微欠身:“良子见过先生。”
佐滕雄一连连摆手:“哎哟哟,皇后,您折杀老朽了。”
裕仁隐隐约约已知他身边少年是谁了,却还是问:“敢问先生,这位公子是……”
佐滕雄一拱手说:“回禀陛下,此乃老朽关门弟子,名叫……”
久弥宫良子抢着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大竹三郎?”
佐滕雄一怔了怔:“皇后怎知劣徒名姓?”
久弥宫良子咯咯地道:“好叫先生得知,这个大竹三郎写的一篇‘治国论’,简直把陛下抓耳挠腮欢喜了一宿,连本宫也兴奋得睡不着觉。”
佐滕雄一心下甚为得意,招呼道:“我儿,快快拜见皇上皇后。”
大竹三郎闻言拜倒在地:“大竹三郎拜见皇上皇后。”
裕仁阻拦不及,只好抬手道:“起来吧。”
接着问:“刚才是你出手救了皇后?”
大竹三郎再次匍匐在地:“回禀陛下,刚才皇后性命交关,草民离得远,手中又无兵器,着急之下,便慌里慌张拾起地上半截砖块将敌人手中利刃撞断,倒惊吓了皇上皇后,乞请治罪。”
裕仁大喜,哈哈地道:“皇后,朕先前讲什么来着?”
久弥宫良子学着他的口吻笑mī_mī地说:“皇后,朕的老朋友、黑龙会元老佐滕雄一老先生眼光奇高,几近苛刻,且早已不再收徒,而今却破例收他为关门弟子,万分难得,凭此,朕就足以断定,这个大竹三郎是个天生的旷古奇才,文武双全,非凡了得。”
裕仁拍手说:“一点都不错。”
上前一步拍拍大竹三郎肩膀,示意他起来,转而问佐滕雄一:“先生,朕讲好了十点半见你们师徒,时间未到,为何早早前来?”
久弥宫良子叫道:“陛下,他师徒二人就是天兵天将啊!”
裕仁哈哈道:“皇后,你先前所讲,一点都没错。”
佐滕雄一慌忙摆手,跟着拱手呵呵地道:“回禀陛下,劣徒子夜时分起身习武,一直到雪花飘落。老朽记着进宫之事,喊他回去吃了早点,准备让他稍作休息,谁知他却兴奋得不行,说怕误了觐见陛下,非要来皇宫前坐等。”
裕仁赞道:“年轻人精力旺盛朝气蓬勃,又积极进取奋发向上,此乃我大日本帝国的福分。”
佐滕雄一点点头:“老朽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一路而来。接近皇宫之时,见有无数兵卒将皇宫团团围住,老朽以为陛下平日安全保卫便是如此,本待招呼劣徒离开,他却耳聪,听得见里面动静,拽着我说,皇宫内有打斗之声。老朽伏地细听之下,情况果真如他所讲,心中一惊,想来陛下您遇到了麻烦,也顾不得领受擅闯禁宫之罪,与劣徒一道打翻几个阻拦的兵卒,越墙而入。劣徒跑得快,见皇后有难,便出手替她解了围,就这么回事。”
裕仁叹道:“皇后,此真乃上苍不欲绝于朕,天意也!”
久弥宫良子躬身道:“也是皇上洪福齐天哪!”
佐滕雄一不认得亲王雍仁和野田纠夫,转过身来朝他们望了望,扭头问:“陛下,他们这帮家伙是些什么人?为何夤夜闯进宫来,对您和皇后下毒手?”
裕仁苦苦一笑:“先生,你问他们哪。”
佐滕雄一点点头,回身朝前跨出几步,伸手指着野田纠夫的鼻子喝道:“呔!尔等是哪方鼠辈毛虫,竟敢刺杀天皇夫妇,想犯诛灭九族之罪么?”
野田纠夫手中长剑被大竹三郎从远处掷来的半截砖块从中震断,余劲未消,波及整条胳膊,身体不住摇晃,再也拿捏不住剑柄,慌忙后退几步,一时倒也有几分沮丧气馁。
定下神来一看,只见一老一少两个人已将裕仁夫妇救了出去。
又从刚才几人对话中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了。
想想刚才自己无意之中遭了暗算,对方未必有什么真功夫真本事;再说,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