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而我躺在床上,睡意很浓,沉睡中我做了个梦。梦到拓跋宏将我打入冷宫,让人锁着我,不让我踏出冷宫一步。他绝情冷漠,将我推入冷宫大门时,任我怎么呼喊他,他就是阴冷地对我,对我毫无感情可言。
他甚至在我哀求下也无动于衷,还狠狠地对我说,你不配拥有朕的爱,你是个冷血的女人,朕对你一片真心,而你却用来践踏,为了别的男人,你伤朕的心。竟然这样,那你就好好在这冷宫中过你的下半辈子吧!
我疯狂地在大门边呼喊他,对他说,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请你相信我。可是他不再看我一眼,无情地转头,毫无留恋地离开。
我大声地哭泣,疯狂地哭泣,可是冷宫里除了我,谁也不再看我一眼。
我从梦中醒来,心痛般的醒来,我感觉到眼角有泪水。
在醒来之时,拓跋宏竟然在我的床边深情地看着我,见我醒来,他温柔地笑了笑。
他的这一笑,突然让我感觉到梦中的心痛,我舍不得他的心痛,我不愿离开他的心痛。
我的情绪不知怎么一下不控制,扑进他的怀里,想感受他的温暖。
拓跋宏满面笑意地搂着我,手在我背后轻轻拍着,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飘起。
他说,“容儿,朕永远都是爱你的,不会让你离开朕,别害怕。刚才朕见你在梦中一直说着别让朕离开你……”
我的身子顿了顿。
他继续道,“近日来朕忙,所以忽略你了,是朕不好。”
“朕来看你,见容儿在睡,朕就在你床边坐了会,却不知容儿你做了梦,梦里一直在呼朕……”
“朕很兴尉,容儿的心里对朕是依赖的,朕很高兴……”
他说了这么多,而我却在回忆自己的梦,梦里的我是多么的悲伤。
我松开他,静静地抬眸看着他,然后对他一笑,似乎在告诉他,他的话让我开心。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陪我一起用了膳,饭桌上他对我说,让我别担心那些朝臣的话,一切都有他在。
就算是朝臣要他对我怎样,降我的妃位或是因为刺客的原因,他都不会屈服,再次让我不要担心。
他走时,我送他到了昭阳宫的门口,看着他离开,我的心情不知为什么很低落。
是因为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一般。
而这个意识很快在我脑海里又消失了,插入的画面是当年自己失去家人的痛苦,那刺骨的痛。
我眼中的泪不再有,冷漠地抹了一把脸上掉下来的泪珠,眼神里是充满恨意。
他,拓跋家族,皇族,而我,乙家余孽,怎能爱上他,怎能和他在一起!
如不是那冯氏,我乙桪又怎会是今天这样!
我面无表情地走回昭阳宫正殿,坐在椅上。心中对那冯氏充满了恨意,在当年我就在父亲的墓碑前发过誓,此生不杀了冯氏誓不罢休。
夜晚来临,我精神很好,再次来到偏殿书房,打开了柜门,淡漠地看着缩卷在柜里瑛琳的尸首。
而此时我却没有一点点对瑛琳的怜惜之情,也没任何的伤心之感。
我让宜儿将瑛琳的尸首拿去处理,不管她怎么处理,尽快清除就行。
我就在一边看着,看着宜儿用一条麻袋将瑛琳的尸首装了进去。随即她背起尸首走入了深夜里。
而我站在黑夜里看着宜儿消失在黑夜里才觉得放松下来。似乎觉得自己除掉了一个麻烦。
我的眼里流不出一滴泪,也没有一点悲伤,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是冷的。
瑛琳的事就这么过去,昭阳宫的奴婢都不知她去了哪里,而我对他们所有人说,我让瑛琳回老家了,说我不再需要她了。
我知道他们有疑惑,甚至有可能他们觉得我处置了瑛琳,可是没人敢多说一句,甚至他们看我的眼神里都带着了丝恐惧,或许在他们心里已经觉得我不再是以前的贵妃娘娘了。
他们从这次起在我面前做事都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感觉,好像很害怕我也将他们给处置了。
竟然是这样认为那就认为吧,我随着这些奴婢怎么想。
除了竹砚在我面前比较从容,其他奴婢每刻都在看我的眼神。我将茶杯稍重地放了下,伺候茶水的奴婢就被吓得连忙跪下,说错了。
我有那么恐惧吗?我也不想解释,更不愿多出点笑容对她们,我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在心烦时只要抬手上她们出去,她们跪安地忙离开。
我发现她们伺候我好像已经成了一种罪受。
我是真觉得好笑。
听闻太皇太后已经好起来了,只是精神没有以前愉悦了,每日也都是忧郁着脸。
我好像应该去请个安什么的。
是该去看看她,活了这么多年,还好好的,不应该。
我让竹砚特意去煲了汤,作为一番孝心,让宜儿端上汤铂悠悠地前去太华殿。
我去时,冯昭仪刚见过太皇太后出来,在面见我倒是一番客气地福了个礼。
我冷漠地没有一丝笑意,不再像以前还对她客气几句。她对我的表情有些惊讶,怔怔地从我身边而过。
在她走过时,我才再次提步走进太华殿。至于冯昭仪,她还不够格让我多看几眼,多说几句话。
我冷冷地走进正殿,太皇太后坐在上位,见我走进,眯着眼看向我,恍如她的眼力不好一般,看我表情很吃力,要仔细才看清我一样。
我冷笑一声,默默地站在她的面前,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