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古院里呆了两天,也就是因为他在路上来了,所以才等着。
思君一来,就不停地找我说话。他说他还从未出过这么远的家门,跟着游然大叔前来就是想游历江湖,多长些经验。
也是,我曾经答应过李苋儿要好好的一起陪她将思君带养好,让他成才,能文能武。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自己去的早,没有陪他的机会,现在苋儿走了,我是应该担负起照顾思君的责任。
虽然此时这具身体只比思君大这么一二岁,可我桪儿的年纪早已经半老了。
古院的院中有一棵木兰花树,花瓣在微风吹拂下,从树上飘落下来。白色的花很漂亮,虽没有梨花白净,可它更好看。
在思君和我谈聊中,花瓣落在我发丝上,他或许看到了正欲伸手想去拿下来,而他的手却在要拿的那一刻又呆住了。
萧景栖比他快了一步,已经将花瓣从我发丝上拿了下来。
思君这才收回手,对我淡淡一笑后,看向萧景栖,说道,“听游然叔说白公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齐国的西昌候萧景栖是不是?”
“嗯哼”萧景栖应了他,没有必要再隐瞒。
那时和拓跋宏一起去阴山行宫时,一路上萧景栖未露过真实身份,一直都是以白锐这个名字。
虽然后来我记起自己,从阴山行宫出来后,再见思君,也没说萧景栖的身份。
此番在一块了,就算游然不说,萧景栖本人或许我也告诉思君。再隐瞒身份,思君也会怀疑。
可思君却不疑惑我到底是容贵妃还就是他的乙桪姨,他那日相信我是乙桪,今时他同样相信我是乙桪,而不是容贵妃。
或许他认为我是乙桪比那皇宫里的贵妃更好吧。
“侯爷何时跟思君的桪姨这么好的关系,你们认识很多年了?”思君这么唐突的话一问起,我倒是笑了笑。
“嗯,有些年了,比你认识她要早。”萧景栖竟然毫不含糊说道,“在你还未出生前就认识了。”
“久并不代表亲,乙桪可是思君的姨,是思君母亲的姐。”
“那也不一定,她是你的姨,可她却是我的夫人。”
我看着这两人,怎么今天在这论亲戚关系了,我真是好笑。也轻瞪了萧景栖一眼,我和他又未成亲,何须对人就说我是他的夫人。
“桪姨,你成亲了?怎就成了他的夫人了?”思君一脸的不相信。
“没有。”我淡笑回道,还真是懒得理这两人。
在我侧眸时见南宫霓从院门走了进来,她红肿着眼睛,看来是躲到一边哭去了。
在我望向她时,她只是冷眸的看了我们一眼,一声不吭地朝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随阳有个习俗,每年的四月二十六各地的民众会齐聚在九龙山山脉的烈山举行神农节。
华夏始祖神农帝就曾在这片古土上植五谷、尝百草、疗民疾、兴贸易等,开创了农耕文明,对中华民族的生存繁衍和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至此,每年四月二十六这日,华夏各地人民为了怀念这神农帝都会从各方前来烈山神农庙来祭祀。就这日,随阳城里的百姓不分北土,南土,都混集在一起。
这一日,南北两朝的百姓也都很和睦,同在一个地方,不分国家,不分祖籍,只为拜祭这在人们心中敬畏的神农帝。
这一日,南朝,北朝都会派遣朝廷军队来维护秩序,为自国百姓在这一日护卫周全。
因随阳是南北朝两国分界之地,其两国都在随州驻守边防军。神农节将至,随阳城已经早几日就开始陆陆续续来往民众。
随阳城的各方客栈,驿馆,酒肆入住宾客满庭为患。
思君跟我谈起说在他来随阳的道上时,见不少人都往随阳而来。这时,我才恍然醒悟。
我甚至觉得萧景栖将我带到随阳来,或许与神农节有关。他并不是偶然,应该是刻意。
我突然想起他的那句话,那半块玉麒麟可能就在九龙山。
这么一想,我更觉得神农节这日一定与我的玉麒麟有关。
他在月下,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很认真清静的擦试着他的龙渊剑。
白日和思君那淡然幽默的趣味已全然不在,而是又恢复一惯的清冷。
明日就是神农节了,看来他是睡不着,心中藏着心事。
夜幕悄然笼罩着大地,只有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漆黑的夜空里!
我走近他身旁,他知道是我,抬眸朝我一笑,“还不睡?”他刚才那清冷的面孔变得温润起来。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明日烈山神农节是你早就准备掐好时日来的吧?”
“嗯,为了你啊,我是不是很用心。”“他轻笑一声,凑近我,一脸玩味的说道。
“真的与那半块玉麒麟有关?”我加深疑惑问道。他说的话真假掺半,不可信,也不能不信。
我凝视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两人四目相对,距离甚近,几乎鼻子之间只能放下一根手指似的。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没提前告知你,是怕你过于担心和紧张。”
我看着眼前这一双眼睛,冷酷,霸气十足,却似乎又跟之前看的不一样,此时又有几分温柔。
因距离太近,我又迅速闪躲着视线,虽然昨晚同睡一张床,可总是这样温热一般的亲密,我还是很羞涩。
见到我羞涩的样子,他这才将身子后退,神情还是那般温笑着。
我沉默了片刻,再次看向他,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