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地奔向她,容色吓得煞白,在那一刻,他害怕自己就要失去她。
他是皇帝,可他连命都不要了,扑向她,将她的身体带离滚石落下的滚迹,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抱着她,怕她受伤。
北海王飞身从山上下来,稳稳地停在滚石落处,运用内力从掌而发将快到身前迅速的滚石震飞而去。
石块被掌力击碎,一时四溅,在他还没反应之即,右手臂上被石头狠狠地砸到。
一时之间,山间混乱,呼声四起。一些奴工也被石头砸到,残叫声不绝于耳。
恭懿急急地轻步使展,将皇帝从地上扶起。
而拓跋宏一挥手嗤开他,仍旧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不停地呼唤,“容儿——容儿——”
容贵人已经昏迷过去,对此不省人生。
一行护卫随在拓跋宏的身后,周公公在旁急呼,“快去传军医。”
拓跋宏抱着容贵人急步向兵营所而去。
郑玟雅的脚被落石滚落下时避让不急,砸到了。
她不管脚痛快步向北海王走去,急不可待地抓在北海王的手腕,焦急地问道:“殿下,你怎么样了?”
北海王轻轻挪开她,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漠然地回了句:“没事。”
他的心事全都在高昭容的身上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刚才会不会受伤了?
身旁的解凛在催促他,“殿下,快回兵营所看看伤势。”
北海王瞧着乱成一团,哀叫声连连的奴工,脸色异常煞白。
郑子席忙道:“殿下,这里有末将。”
北海王给了他一个坚信的眼神,随后才向兵营所而去。
郑玟雅在他身后追道:“等等我,殿下!”
不过,她的心是凉的,明看到她脚伤了,也不管她。
解凛走近郑玟雅礼敬地道:“郑小姐,在下送你回去。”
郑玟雅没理睬他,自个儿上马回兵营所。
到达兵营所,季豫忙向皇上的院落而去,但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院中深视着关闭得很紧的阁楼大门。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鲁莽地就进去,这样会让皇上起疑。
而他只是想知道高昭容的情况。
在阁楼的门外,他来回渡步。
心里焦急和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来的解凛再一次催促,“殿下,您还是先去清理伤口吧。”
也是,皇上在她的身边,不会让她有事的。
季豫犹豫过后,才慢慢不舍地再次望一眼那关闭的大门,门内传来皇上的怒吼,“容贵人到底怎样了?”
军医探完脉搏后,福身恭礼,“贵人身体没大碍,只是可能受到惊吓,加上身子虚弱才会晕厥。”
听到这句,拓跋宏才轻松了口气。
不过他却感觉自己胸口气闷,有股气流不顺。
他身子摇晃,就要倒了下去。
恭懿快速扶住。
一时之间,屋内再次慌动。
皇上昏倒了!
周公公立即封锁了消息。
北海王也来不及看自己的伤势奔到皇帝的榻前,命到解凛快去太医院将贾太医带来。
兵营所总共才两名军医,平日就只是负责给这里的守兵看护,此时伤的人员不少,哪忙得过来。
再说医术也不及皇宫里的太医。
解凛刚上马出兵营所的大门,就见门外站了一个素衣飘飘的男子。
男子正和守门的士兵说,来找容贵人的,给她送药。
解凛定晴一看,是他,江湖人称白郎中。
此人在北魏江湖里算有名人士,常游厉在外,有一手医术。
解凛见过他几次,在任城王府见过,在十里河也见过。
他和容贵人确实认识。
可他怎么这时出现在这?
他刚刚说来给容贵人送药。
萧景栖抬眸间看到解凛疑惑地看着他,忙拱手以礼,含笑道,“在下来给容贵人送药,容贵人有头疾,想必药已经吃完了,在下担心容贵人不急时服药有损身体,就前来了。”
解凛想到他的医术可得了任城王妃的认可,便下马朝他道,“白郎中请随我来。”
萧景栖眸色一闪,抿嘴微笑,温文儒雅地再次拱手,随后走向他。
治疗皇上是重事,解凛只能把他尽快带到皇帝的床榻前。
北海王在见到那人走进来时,眸色一紧,脸上疑惑的程度不亚于刚才解凛见到萧景栖的模样。
萧景栖神情未变,以儒雅之风再次给北海王行礼。
北海王淡淡轻呼他的名字——白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