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门被关上了,包厢又恢复了寂静。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封小锦心里有些忐忑,她小心屏住了呼吸,透过镂空的缝隙向外探了一眼。
屏风下,那双长靴悄无声息地踏在暗花地毯上,随着沉稳的步伐,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缓缓转入封小锦的视线里。
那男人穿着玄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平整的深绿色军装,他侧身半倚在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平心而论,他是长得极好看的,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犹带着少年的精致。只是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让封小锦明白——
他决不好惹。
缭绕的烟雾氤氲在他的侧脸,浮光掠过,或明或暗。
封小锦微微入了神,半响,那男人低声一笑,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眸扬了过来,直直对上她的。
“你看得已经够久了。”
封小锦心下一跳,立马缩回了目光,掩在暗处,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
男人也不逼迫,只慢悠悠地吞吐着烟雾,像是在逗弄着小猎物。
封小锦内心煎熬极了,偏偏衣柜还在发出痴汉般分贝,“天呐,这个长官长得可真好看,我感觉我恋爱了!”
“不行!”屏风立马声讨道:“这是我先看上的,可恶的木头疙瘩你不许抢!”
封小锦躲在木柜里听着喋喋不休的争吵声有些缺氧,她真不知道作为两个家具,它们到底有什么可争的?!
她有心想让木柜给盯个梢,但又不敢出声,只得揉了揉僵硬的小腿,小心翼翼地向外探了一眼。
在木柜的尖叫声中,封小锦眼里扫过一抹玄色的衣角,她瞳孔一缩,还没作出反应,柜门被推开,一双手将她扯了出来,抵在墙上。
一瞬间,封小锦就被那股强劲的力度完全挟制住了,动弹不得。
男人掐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眸光微闪,“长成这副诱人的模样,的确是颗好棋子,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他把封小锦看作了奸细。
下巴处的力道正在收紧,封小锦吃痛一声,却始终咬唇不语。
“嗯?不想在我面前说?那是想去邵城监狱走一遭了?”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封小锦饱满的唇瓣,眼尾微微挑起,封小锦可以清晰地闻到他指尖淡淡的烟草味。
“那里的人可不会像我一样怜香惜玉,你要想清楚了。”
进了邵城的监狱,想要头尾须全地出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那里的酷吏会有十八般武艺撬开你的嘴。
不管你最后说的是真话,假话,还是胡话。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封小锦惊慌地垂下眼眸,长睫微微颤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哦?”男人温柔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凉意,“那你解释一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长官,长官,我举报,这个狐狸精毒害了自己的夫君,携款准备和小白脸潜逃!”木柜十分激动地大声喊道,但奈何对方根本听不见它在说些什么。
“谁毒害夫君和小白脸携款潜逃了?!”封小锦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说完之后才惊觉自己失了言。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是,我,我是,是为了躲避追捕。”封小锦声若细丝,“家里为了哥哥的聘礼钱,要把我卖到……卖到妓院,我逃了出来,可是他们穷追不舍,长官,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