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终南,屹立于中土大地,世人以“仙都”而美赞。
五千年是一个很漫长的数字,风云多少变幻,人生多少离别。
终南还是终南,世界还是世界。
而他,也还是他。
他总喜欢立于终南之巅,依依东望。
曾有人说:华夏大地之所以自东繁华,以西没落,正是因为他面朝东,而背对西。
可那人又如何得知,他望的又何止是东方三万里。他望的是无尽的宇宙,望的是天地大道。
但他从不屑于去天外而问道,因为在他看来,大道何处不在。尽管地球与偌大的宇宙相比,只是一隅之地,难道地球就没有大道所在了吗?
——不。
五千年来,他以整个地球之灵气,而强于自身。导致地球上灵气逐渐枯竭,武道顺势没落,可他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
一分执念,一份职责。
执念是问得天地大道,职责是守护世间万世太平。
而他又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世间战乱,他不管。
华夏危机,他不管。
虽不管,却不是置之不理。
若跛子魔无人能挡,他会出剑。
若天人入侵无人能挡,他也会出剑。
但他绝不会为了一人、一国,而破坏天地大道。
他的名字世人早已忘记,就连他自己也已记不清。但,太平道长与长生仙人之名,一直都在三界流传。
白兰兰自毕业后,就哪里也没去,一直在终南山上烧茶做饭,照顾着上上下下的道士们。
太一观的道士起先并不习惯多了这么一位女施主,后来见掌教没说什么,随着日日的相处,也就生出了一些感情。
作为关大的高材生,她的志向可不仅仅是在这里烧茶做饭,她的志向是把山上的那位小道士骗回家。
只是她发现,那小道士看起来呆头呆脑,却比她都聪明多了。
不好骗呐!
但她也不灰心,既然骗不走,那就自己就嫁过来嘛。和尚不能娶媳生子,又没说道士一定就不能结婚。
“道士哥哥,该吃饭啦。”
她眼角桃花泛滥,每每望着那笔直的背影,她就不禁想起年少时在夏邑初次相遇的场景。
她长大了,身体也发育得更好。而那年轻的道士,似乎却还是那样。对此白兰兰没有太过究竟,修道在于养生,年轻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太一观的掌教听说都一百多岁了,看起来不也是健朗的很。
李木子缓缓转身,道:“兰兰,你多久没回家了?”
白兰兰算了算,道:“大概……有半年了吧。”
李木子道:“是半年余一周又三天。”
白兰兰道:“那道士哥哥同我一起下山?”
李木子摇头道:“我有我的职责。”
白兰兰赌气似的道:“你不下山,我就一直在这里。烦死你。”
李木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一股惊涛气浪由东而来,刹那间,树木尽折,高楼塌陷。千层涛浪腾起数百丈,朝着十万里海岸城镇扑压而去。
白兰兰身体一轻,竟是差点被大风给卷走。
李木子伸手抓住她,抬手再扶,周围风浪已然平息。
白兰兰惊道:“道士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木子道:“天地间最大的劫难来了。兰兰,你去大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白兰兰正要摇头,李木子低喝道:“快去。”
她自知自己是个累赘,只好转身离去。
太一观观主李云子当先赶到,他急声道:“道祖,似有大事降临。”
李木子……他现在已是太平道长。
“是的,的确是件大事。”
他缓缓取下背后的长平剑,横在胸前,向下一压,三万里以外的千层涛浪竟硬生生被按了下去。
李云子在后面骇然失色。
因为他知道,若是事情有人能够抵抗,这位太平道长绝不会轻易出手。
他既出手,那必是天大的事情。
“不管你等是谁,只要我在这里,任何人休得踏入地球一步!”
他继而大袖一挥,风浪平息,天下太平矣。
李云子在一旁,惊若天人!
太平道长缓缓摊开手掌,掌心中摆放着一块玉牌,他笑了一声,道:“我本不想借他人之道而强已身,可如今来看,却也不能不以他山之石以攻玉了。”
李云子听得云里雾里。
他却又忽地转身,对李云子道:“我要闭关,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李云子没有
多问,重重地点了点头。
……
选择地球还是选择天涂山。
这个本就无解的问题,让李丰再次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潭当中。
上一次,他选择了地球。
这一次,他想换种选择。
“小妹、纸西、一烟……对不起。”
他没想到,历经千难万险重回到了地球,最终却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难道真的是天道不可违吗?
难道这一切都是黄粱大梦吗?
不。
杨纸西的温暖,陈潇瞳的鼻息,李一烟的呢喃……这些怎么可能是假的。
“丰儿,不可!”孤兰仙子忽地开口道。
李丰抬头看去,道:“师父,你都知道了?”
孤兰仙子道:“前世你吃了那么多苦,就是想改变过去,如今一切都已改变,万万不要半途而废。”
李丰道:“足够了,如今我心愿已了。但若是因为我,而让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