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啊?”有人问。
“这叫金香玉,可是皇帝赐的名。”冬子手上快速翻转,找到一串熟的递到他面前,“尝尝。”
那人接过,只觉很是有趣:“这么说,这东西是皇帝吃的?”
“那当然,只有皇帝吃过呢。”冬子甚是骄傲。
“皇帝吃的东西又怎么样?”有人哼哼,“神仙居可是不祥之地,谁来谁都会惹祸上身,难道兄台活得不耐烦了?”
正在此时,一个游方道士走过来,在神仙居门口站定,“呔”了一声,目光瞬时锐利:“此处有妖邪作祟,待贫道来为你收服!”
众人正惊,只见他手往袖中一掏,一柄尺来长的桃木剑在空中挥舞,左手一张符飞出,嘴中念念有词,忽然“轰”的一声,那符无火自燃,烧得一团红艳,如血一般。
围观百姓都被吓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神仙居真有邪祟吗?”
那道人扬眉道:“有,不过乃是外物所致,幸得此处为百年难得一遇风水宝地,才能化险为夷,否则怕是周遭百姓都难逃其灾。”
“外物所致,何来外物,道长可否指点迷津?”郭沉星恭肃道。
“自当。”道人点头,几枚铜钱洒出,桃木剑一祭,在空中划出斗转星移。
猛地道人眼睛一睁,目光烁亮:“找到了!”
几枚铜钱列成个古朴的符号,尾端指向东南方向。
道人桃木剑一扬,铜钱落在剑身上,定型一般。他便举着剑向东南风急奔而去。
围观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也忙跟上。
随着道人一路狂奔,竟跑到了束心楼门前。
此时束心楼众人还在同墙面上的蚂蚁字搏斗。
道人冲进去,几张符挥出燃起,顿时亮起爆炸般的火光。
火光骤亮,众人眯眼。不过一瞬,道人却已抓出个人形的鬼脸娃娃,说是人形,却又虚幻,并无实体,叫人瞧不真切。
可那青面獠牙恐怖模样却直吓得小孩大哭。
大人也一阵瑟缩。
“呔,你这妖孽,胆敢害人,贫道收了你!”道人大喊一声,正待出剑,那娃娃却突然冲撞过去,道人向后仰,竟撞出了一脸的血。
众人只见那娃娃飞一般地冲入邱庆元体内,瞬间什么都消失殆尽。
道人颓丧摇头:“贫道已经尽力了,奈何妖孽道行太深。”
他转向郭沉星:“但施主不用担心,此妖孽乃与邱掌柜寻仇,此刻也已附身于邱掌柜,它便只能待在束心楼。不与邱掌柜接触,不来束心楼,便可无碍。神仙居的煞气,贫道已经祛除。”
“多谢道长。”郭沉星鞠躬。
“你这老道,胡说些什么?”邱庆元涨红了脸,指着道人大骂,“我束心楼何时有过此等污秽之物?”
道人反唇相讥:“若没有,邱掌柜门前是怎生回事?”
邱庆元大惊,他怎么知道?难道束心楼真的有脏东西!
“另外,邱掌柜这几日可有觉得心绪不宁,难以安眠?”道人问。
邱庆元更是紧张,确实如此,难不成被他说中了?
众人见邱庆元表情便已深信不疑,纷纷退开,离得他远远的。
“我,我不是,我没有……”邱庆元无力地辩解,却无人相信他。
束九站在人群里,嫣然巧笑。“大家不用怕,没了束心楼还有神仙居。”郭沉星向众人拱手,“道长说过神仙居的妖气已除,大家尽可放心。”
时人多迷信,自是对此深信不疑,纷纷跟随郭沉星而去。
人流散去,只有长青和陈劲立在那里,相视而笑。
“她一个姑娘家,竟也敢做这些神神鬼鬼的事,真是想不到。”长青将此事报给谢君欢。
长青凝眉轻叹:“不够干脆,拖泥带水,到底是妇人之仁。”
“去帮帮她。”他道。
长青应是。
献帝听了陈劲的话也是笑:“你到底心存良善,待朕来帮你一把!”
一队衙差气势汹汹冲进束心楼,邱庆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上了枷锁。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他大喊大叫。
“束心楼用病死的猪肉做菜,毒死了人,现要将你发配充军!”衙差道。
“我没有,大人我冤枉啊!”邱庆元着急呼喊。
束修从旁走出来,冷眼看着他:“人证物证俱在,休要狡辩,带走!”
衙差将邱庆元嘴堵上,直接拖走。
束修仰头看了眼束心楼的招牌,沉声道:“拆掉!”
无论是谁,敢欺负他妹妹,他必要他生不如死!
束心楼被封的第二天,一条消息不胫而走。
束九当初根本没有收邱庆元做徒弟,只是卖了几道菜给他。所谓得束九真传,压根就是邱庆元胡说八道。束心楼里好些菜,完全是假借束九名号,抬高价格,愚弄百姓。
得知此事,百姓们纷纷唾弃。好些个达官贵人也不干了,那些曾经请过束心楼办喜酒宴会的更是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失了脸面,恨不得在邱庆元流放途中弄死他。
同时,宫中传出旨意,特赐神仙居为“皇家酒楼”,年年为宫廷御宴进献酒菜。
若说燕夕的匾额给神仙居锦上添花,那这一道圣旨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