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睡了个昏天黑地,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不日便传出流言,年轻的刑部侍郎雪夜留宿宫中,且离去时弓腰缩背,步履艰难。
流言从宫中传出,很快便席卷了整个朝堂。
渐渐的一些话变了味道,言皇帝对这位刑部侍郎多么宠爱有加,二人在御书房独处一整个下午,更是留他在宫中用膳,亲自为他挑选裘衣。
又说这位大人如女子一般极度畏寒,总把自己缩在毛茸茸的裘衣里,出门还得抱着手炉。
更甚者有人说那夜在皇帝寝宫传出了不可描述的异响。
于是一出帝王强宠臣子的好戏如传奇一般在私下里流传,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
至于那位年轻的刑部侍郎是谁,大家不用猜都知道,刑部有几个侍郎啊?总不可能是谢世子。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嘛。
怪不得啊,之前那长笙总不上朝陛下都纵容,这下朝臣的疑惑都解开了。
陛下年少气盛没有什么,只是还未有子嗣,就如此胡闹似乎有些不妥。
朝臣又开始担心了,上奏让献帝选秀的折子雪片般飞到龙案上。
至于束九,可真真切切成了公众人物,上朝下朝谁都会多看他一眼,有些人还该死的目光猥琐。
束九忍不住咆哮: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怕冷有错吗,什么狗屁走路艰难,那明明是雪天路滑,她怕摔倒好吗!
这些大臣都疯了吗,还有皇帝,怎么能允许这种流言呢,难道皇帝真的喜欢男人?
她不敢深想,只在心中暗暗警惕,往后一定得离皇帝远一点。
冬天实在太冷,又流言满天飞,她本来想干脆称病不上早朝,又觉得这样欲盖弥彰反而引人遐想。便坦荡荡地面对那些打量的目光,挺直了身板表示她是个正常的“男人”。
只不过无论多冷,她再没有带过手炉,也很少再披那种毛茸茸的大氅。
流言疯长,如肆虐的寒风吹进谢君欢耳中,他气得浑身颤抖:“好个楚景颜,跟我玩这种花招。”
“爷您别气,这事肯定是空穴来风。”长青道。
说完这话,长青又觉得自己是废话,谢君欢何尝不知道此事是假?他不舒服的只是言论本身而已。
献帝本来就是在借此事示威,告诉他那个人只要想要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长青不知道该怎么劝导。
长邪穿窗进来:“爷,柳州的传书。”
“快拿过来。”谢君欢迫不及待,打开一看却愣住了。
“怎么了?”长青焦急地凑头过去。
“母亲病了,昏迷不醒。”谢君欢冷笑。
长青心头一颤:“难道是皇帝干的?”
谢君欢摇头,柳州的情况太复杂,他也不敢妄下论断。
但不论是谁,他最怕的就是母亲像父亲一样死于非命。
他站起来:“我要进宫!”
献帝见到谢君欢,面上笑容灿烂:“一些日子不见,世子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明知故问!
谢君欢不愿同他多说,直接道:“陛下,臣的母亲病重,臣请求回封地。”
“没问题啊。”献帝答应得爽快,“只要你把朕要的人送过来就行。”
谢君欢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
献帝回视,一双桃花眼傲然,挑衅意味十足。
谢君欢暗暗咬牙,道:“三日后把人奉上。”
“甚好。”献帝挑眉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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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下午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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