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看向何其昌,面色阴沉:“你干的?”
“正是。”何其昌气焰不减。献帝冷笑,横手一指:“好,你不是要赔吗?那就用你的项上人头来赔!”何其昌被他气势所摄,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话!不过一匾额……”
“不过一匾额,你可知这匾额何人所提?”他话未完便被燕夕打断,“这是圣上御笔亲书!便是御赐之物。”“御赐之物你也敢毁坏,你万死难辞其咎!”束九看向献帝:御赐之物!难道这个是他送的?
献帝望着她点头,轻轻一笑。何其昌大笑:“御赐之物,怎么可能?你们竟敢冒用圣上之名,这才是死罪吧!”
“你不信?”燕夕转头看了献帝一眼,目光一厉,“那你看好了!”
他让冬子几个将匾额搬出来,用手指着“楼”字底下那个印鉴:“当今圣上姓楚名景颜,字白涟,你可看好了是与不是?”
那个印鉴确实有点小,不仔细很难发现。何其昌只得凑过去,一看还真是,他心里顿时打起了鼓,不会真是皇帝御赐的吧?
“这,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伪造的?”他强行争辩。
燕夕哂笑:“这天底下有谁敢冒刻圣上印章,谁敢冒充陛下?你若还是不信,咱们可以去刑部,刑部尚书认得陛下御赐,你敢不敢随我们一同前去印证?”
“这……我……”何其昌有些退缩,这要真是圣上亲爱所提该怎么办?
“不必去了,本将可以证明!”陈劲从人群中走出来,先对献帝一颔首,随后装模作样地去看了眼匾额,看罢仿佛震惊般瞳孔一缩,衣摆一撩跪下叩头。
“你又是何人?”何其昌不死心。
“本将骠骑大将军。”陈劲眼光扫过去,何其昌不自禁一抖。
但他仍然不死心:“不,我不信!”
“还不信是吧,那好,我便让百官来给你证明!”献帝哼道。
他附耳嘱咐了陈劲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
不过一刻钟,大大小小的官员便出现在了神仙居门口,足有十几个。其中还包括范弘、王青河、谭子同还有束修。
众官员近皆着朝服正装,见到同僚出现便都面面相觑。
“咦,陈大将军也叫你来吗?”
“是啊,也叫你来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讨论什么,还不进来!”献帝沉声道。
听了这一句,众官员一个激灵,齐齐奔进去,差点在门槛上给跪了。
看见献帝,好几个头上的帽子都吓歪了,扑过去就要跪。
陈劲握拳咳了一声,及时制止,伸手向大堂正中:“陛下亲赐匾额在此,大人们可认得?”
“认得认得!”众大臣齐齐拜下,山呼万岁。
哪儿有不认识的道理?陛下都在这儿,难道还有人敢作假?
束修跪在后头,偷偷抬眼瞄向束九:陛下御赐匾额怎么会出现在神仙居,她又为何能站在陛下身侧?
官员们跪下,百姓们一惊,不由自主便跟着跪下叩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响亮齐整,直击人心。
何其昌惊得后退,只觉得脊背发凉,双腿不由自主弯了下去。
“陛,陛下恕罪!”
“哼,陛下恕不恕罪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轻饶了你!”束九走到他面前,“你弄坏了我的东西,准备如何赔?”
何其昌早没了之前的嚣张,仰头笑道:“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束九鄙夷,这家伙才是真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爷我也不把你怎么样,你砸了我的东西,我自然也要砸回来!”
她手一抬,高喊:“冬子,抄家伙!”
“好嘞!”冬子憋了多天的仇恨终于有了发泄之地,跑得比谁都快。
他带着人去食为天便是一通乱砸,不仅拆了匾额,连桌椅茶碗都摔了个精光。
何其昌看得心疼:“大爷,您不能这样啊,小人又没砸您的店……”
束九拍了拍他的脸:“呵呵,你还是想想你的死罪怎么办吧。”
献帝瞧见她动作,上前直接扯过她,将人一脚踹翻,并掏出丝帕,狠狠地将她的手擦了好几遍。
也幸好众大臣都不敢抬头,没有看见,否则便要为此惊呆了。
但这一幕束修却看见了,因为他一直关注束九这边。
陛下竟如此暧昧!
他心下震惊。
“当家的,找到了!”冬子砸完东西带着人又风风火火跑出来,手里举着一大包白色的东西。
“找什么?”献帝凑过去看。
束九拍掉他的手,转了个身将布包摊开在阳光下,仔细地查看。
“果然如此!”束九抓出个椭圆形卵状的东西,顶端像开了小花一样。这个东西她以前见过,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真在这个地方出现了。
束九一转身,高声道:“范大人,请查封食为天,将一干人等捉拿归案!”
“凭什么?”何其昌大嚷。
“为何?”范弘也是不解。
“先别问这些,抓了再说,晚一点京城百姓就多受一分迫害!”束九急道。
范弘不疑有他,忙吩咐人去抓。
正用餐的客人全都被赶了出来,不悦地嚷嚷,却又架不住官府人多,只能跟在旁边不时骂骂咧咧。
束九见到这场景,心中一叹。
“大人,人都带来了!”刑部衙差平日都同束九更亲近,直接面向束九道。
束九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