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河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恐怕要问吏部的人。”
束九刚想说去吏部,范弘和卢文正便过来了。
“陛下让我们来协助你的。”范弘道。
束九看向卢文正,他也没有甩脸色,因为她帮了他妹妹,这点恩情他还记在心里呢。
“有什么看法,说说?”他先开口。
正好他来,束九倒想起了黄亚那件事,黄亚和崔永这二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束九问他:“卢大人可还记得黄知县,他的死你真的毫不知情吗?”
她明显的疑心让卢文正的脸色瞬间不好,哼声道:“那是自然,本官那时还来不及筹谋杀他,而且神武卫的箭也不是本官能弄得到的。”
这点束九倒是相信。
既然能确定不是他,那么黄亚的事也得重新审视了。
她想了想,道:“去吏部。”
马元早便在吏部等着,在皇帝那儿被问了一回,这次学乖了,干起活来倒是速度,关于崔永所有的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
束九一来,他便滔滔不绝道:“崔永是个可怜人,自小父母双亡,也无兄弟姐妹,且没有娶妻,孑然一身,平日里也就住在官舍,在吏部同和大家的关系都不好不坏,要说来往多些的就是其他二位郎中,一位姓江,一位姓兰。”
他直接把两个郎中指给了束九。
束九听了他的话不禁感慨,这崔永的身家给真是干净得不留余地啊,简直让人无从查起。她看了眼二人,问道:“崔永平时爱做些什么,除了二位之外他还有朋友吗?”
二人都摇头。
姓江的那个侧眸想了想,道:“他似乎特别喜欢去一家茶楼喝茶,我想他同那家茶楼掌柜应该会熟悉。”
茶楼!终于有点线索了。
束九与范弘对视一眼,同时问:“那茶楼叫什么?”
“锦中翠。”江姓郎中道。
束九看向范弘:“范大人,这个锦中翠交给你,务必把掌柜带回来。”
范弘听她话好像不能和他一起,便问:“你去哪里?”
“我另有要事。”束九只这么说了一句,便走了。
其实她是想用同样的办法,再去兰县查查黄亚的底。
之前一直误认为黄亚的死跟卢文正脱不开干系,只以为是杀人灭口,也没想到这上面,此时才想到或许黄亚也不简单。
希望如今她去调查黄亚还来得及吧。
一个人毕竟能力有限,她便去找了杨天翔帮忙。
兰县已经派克新的知县,姓梅。从梅知县口中他们知道了黄亚原还有家人在世。
这是个非常好的消息,束九忍不住雀跃,要衙役带着去找。
却没想到还是来往一步,黄亚一家已经被杀,屋子里一片血腥和狼藉。
杨天翔上前一一查看,忽而高声道:“还有活口!”
束九连忙过去,只见一个女子倒在血泊中,被杨天翔抬起头来,胸膛竟还隐约起伏,可见还有气息。
“快,快找大夫!”束九扯住一个衙役。
“来不及了!”杨天翔点了她穴道,可依旧止不住血,“她失了那么多血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束九急切地奔过去,便听杨天翔急问:“是谁杀了你?告诉我。”
那女子面上已经呈现死亡的灰败,唇瓣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却听不大真切。
束九忙把耳朵凑过去,隐约听到她说:“水仙,水仙……”
“水仙,什么水仙?”束九追问,她却没了声音。再一看,她已经断了气。
束九轻叹一声,不禁疑惑道:“水仙,那是一种花,她这是什么意思?”
杨天翔将人放下,环顾四周一圈,笑道:“那不就是水仙吗?”
束九顺着他目光看去,果然瞧见院子里种着几盆花,其中一盆就是水仙。
他几步走过去将水仙搬起来看,什么都没有,又仔仔细细查看页面花朵,也看不出什么玄机。
“这花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呢?”束九百思不得其解。
杨天翔看了那花一眼,忽地抢过去一把砸了。花盆碎了,水流出来,浸湿了土地,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杨天翔却凝眉对衙役招手:“过来,把这里挖开!”他指着摆放水仙的那块土地。
衙役领命行事,很快就将土挖开,挖到半掌深的地方,束九隐约见黑土中露出一角白色。她忙道:“别挖了。”
自己则上手将那东西刨了出来。
是一块布包着的什么。她打开一看,却是本账册。
“明献五年,献白银五万两。明献七年,献白银八万两。明献十一年,献白银十万两!”束九往下看去,见都是记录银钱,猜测道,“这好像是黄亚记录自己给哪位高官贵胄贿赂的事。可这明献是指什么?”
“当今陛下的年号便是明献。”杨天翔诧异,她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束九差点脸红,不怪她,她又没有特意打听这种事,以前也不会去了解,怎么可能知道?
翻完整本账册,她怪道:“黄亚也是奇怪,既然记了账为什么不把交给谁写清楚呢?统统都只写了数目。”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给谁。”杨天翔道。
“会有这种可能?”束九不敢相信,这也太傻了点吧?
“怎么不会?”杨天翔笑道,“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人做事是十分隐秘的,他不想让人知道自然有千百种办法。不过可以确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