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家人如何不舍,费兴民还是去往了前线。阔别了一年多的时间,在这熟悉的环境里,他倒觉得更加的自在。
而费兴民的战友们,见到他又回到这里,也是又惊又喜,毕竟,一年多前的那次受伤,大家可都是知道的,费兴民能活下来就已是万幸了,不好好在家养养,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免让大家心中不解!
“哎,费老二,你不是去省那里了吗?伤好彻底了没?这么快就又回来了。你家里人愿意呀!”谢春光咬着块压缩饼干,看着旁边的费兴民说道。
“就是,孩子咋样?我可还记得你家的臭小四呢!”连东升也说道,
费兴民那满是汗水的脸上无奈一笑,“孩子们都挺好的!”
谢春光看了好几眼费兴民,耻笑道:“你当我们是瞎子呀!到底咋回事?”
“哎,说吧!有啥的!别娘们唧唧的!”
费兴民沉默片刻,知道瞒不过他们,就是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两个好友说了。
“我呸,什么玩意!我当初怎么说的!我说不让你娶她,可你个死拗,还说啥负责任的话,就你个傻的,那就是人家的一个套,你还乖乖往里头钻!”
脾气不好的谢春光,恶狠狠的瞪着这不争气的家伙,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讲究说法多,这要搁着他,根本就不会娶!
“那,两个孩子现在在哪儿呢?”
“小宇跟着我大哥呐,小四,被送到乡下了!”一说到两个儿子,费兴民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想到母亲说的话,不免笑出了声,
“哎”,谢春光见他发笑,用胳膊肘碰了下他,“笑啥呢,给我们也说说,这鬼地方,湿热的很,没有咱们北边凉快干爽,咋着都不带劲!”
费兴民摇摇头,面带笑容道:“这不是想到小四跟他小媳妇了嘛!”
“啥!小四找媳妇啦!”两人都绷直身体,睁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现在还小着呐!小四现在就在她们家呢,是个不错的人家,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老太太做主定下的,”费兴民也是没见过真人,只知道这么一点儿情况。
“哎,老连啊,你说说。人小四都定下了,咱们还是单身呢,真是没天理啦!”
连东升也点点头,但却鄙视的看了眼谢春光,才道:“可别加上我啊,我可是有未婚妻的,跟你这老光棍可不一样!”
“嘿嘿,咋不一样,不都是没结婚嘛!”谢春光不以为意,又看向费兴民道:“这样也好,你也算是摆脱那个泼妇了,现在这边条件是苦了一些,可也清净,想开点吧!”
费兴民垂下眼皮,用手摸摸胸口,这里放的是年前见到谢先生时,他送自己的一个黄纸包,只说是不能打开,心中暗叹,他这唯物主义者,也开始迷信了!
日子就这么一成不变的过着,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忙碌着。
六月中旬的夏日,天气越来越热,这炎热让人烦躁不已!好像要给这平静世界,将带来隐隐的不平。
古家人因着蒋三妹,还有大半个月就要高考,不免都带了些紧张。
蒋三妹现在已经不回家来了,打算等考试完了再回家里。蒋姥姥不放心她,可也知道孩子在关键时刻,她别的做不来,就把自己帮忙做点心分到的钱,拿出了大半来,让蒋三妹别省着,好好吃饭。
原本古文峰是要请省城的同学帮忙买些习题的,谁知,史明还专门跑来了一趟,送来了各式各样的习题练习册,对于史明的殷勤,可是让古文峰佩服不已。
说起这史明,古倩莲也是不得不佩服,这小半年,不但没有放弃,还越发的粘糊起来,不但每天一封信的寄着,但凡有时间,还会开着车来家一趟,也不带啥特别贵重的东西,都是些吃的,用的,还说是家里放不下的,他帮着处理的。
整的蒋姥姥都没啥脾气了!现在一看到他来,就习惯性的朝史明的手看去,就像现在,又搬来了一框子的桃子跟葡萄,虽然还是那副冷淡脸,可那对待蒋姥姥的态度,明显的恭敬了许多,让后头帮着搬东西的六子都见怪不怪了!
“大娘,这次顺道,给您老带了些新鲜水果!”虽然脸庞上没啥表情,这些话倒也说的热络,
蒋姥姥不免又要推辞,就只见史明大手一挥道:“您别外道,我这是诚心的!”
这话堵的蒋姥姥只能呵呵笑了两声,忙让人进屋。古倩莲坐在堂屋门下,无言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这对小姨是好还是坏!
倒是六子,放下东西后,自来熟的搬了个小凳子,做到古倩莲身边,一边拿些大蒲扇扇着风,一边用手巾擦着脸上的汗水。
见小丫头看他,咧着大嘴就呵呵直笑,古倩莲见他那副傻样,不由得看向院子里的小鸡仔,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六子也不生气,悄悄打量了屋子一边,才道:“今天咋没见那小子啊?就留你一个在家,他也放心!”
古倩莲收回目光,白了他一眼,可还是不说话,她算是发现了,这货别看又是建厂又是跟外头人做生意的,可犯起二来,啥也挡不住!
自从六子知道了费振华的小名,他就不带劲了,见了面就好逗他们玩,还说,他是六子,费振华是小四,以后可得罩着他点!
就像现在,你都不理他了,他也能开发自己的大嘴公属性,一个人在那里嘚吧嘚的,估摸着他上辈子是个哑巴,这辈子才总那么喜欢说话!
“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