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自家可是一直住在这个小院子里的,直到90年代她上小学三年级,厂里才建房,说是分房,可那也是要看工龄的,在岗的职工加上退休的工人,盖的房子根本不够分,后来就连都已经住上人的房子也被拿来分配。最后她们家一直到2000年才买了套商品房从这里搬出。
不过,要她说还是建房好,房子大,住着也舒服,最重要的是他们家宅基地附近以后有大发展!土地留着,将来指不定还能做把拆迁户呢?想着心里就美的慌!
古文峰见妻子还是皱着眉头,就知道她又想多了,暗叹这可真是个操心的命啊,“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你快去休息一会儿,你看妞妞都揉眼睛啦!”蒋丽秀一听姑娘困了,低头去看,而古倩莲配合着爸爸的话揉了揉眼睛,于是这次谈话停止,古倩莲也睡了个美美的午觉。
每天跟着妈妈上班,古倩莲还是挺高兴的,只要不在屋里她就开心!这段时间蒋丽秀打算给古倩莲断奶了,她她听同院子的的老人们说,现在奶水没营养了,孩子吃不吃都行,还说小孩儿吃馍饭身体才结实,不容易生病,她本就没有养孩子的经验,身边也没有有经验的女性长辈在,就想着不行就断奶吧。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想到自己的娘家妈,这么久了也没说来封信,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大嫂二嫂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使唤着妈?想想她就发愁!
没成想又过了两天,快中午下班了,门岗上说有人找她,她还在那纳闷呢,等见到来人竟然是自己老娘和三妹,那是又惊又喜的。看着面容憔悴,黑瘦黑瘦的老娘和三妹,蒋丽秀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虽然当初她结婚生子娘家妈都没有来,心里是有些怨的,可她也知道老娘在家里过的也不容易,家中的两个嫂子可都不是好相与的。顾不上去推女儿,让门岗老王师傅给古文峰传个话,就赶忙带着两人回家了。
到了家中给两人倒了糖水,拿了鸡蛋糕,看着老娘现在的模样,眼眶不自觉就红了,“娘啊~你这咋变成这样儿了啊?咋就你和三妹,我爹呢?”
蒋老娘还没有说话,蒋三妹就忍不住了,气愤的说,“二姐,咱娘是被咱哥和咱爹赶出来的!”
“啥~”一听这话蒋丽秀猛地一惊“快说,咋回事?这里咋还有咱爹的事儿?”蒋家老大老二这出这事,她还觉得能想到,可她爹?看出了蒋丽秀的疑惑,挣开蒋老娘看着自己的手,
“娘,二姐又不是外人,”又看向蒋丽秀说,
“二姐,你去年九月不是来信说快生了嘛,咱娘就想着准备些棉花,好给妞妞做两身棉衣,咱嫂子知道了,就说嫁出去的姑娘了,咋还划拉娘家的东西,将来是指望闺女给养老呀!我就回了她两句,谁想他们两家轮换着闹腾,大姐看不下了,就接我俩去赵庄住了一段时间。他们就又去大姐家闹,咱大姐夫又是老实人,见这阵势也没法啦!我和娘回到家,咱爹就要赶我们走,”
不知不觉中蒋三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咱爹是自己吃饱全家不管的那种,直说让我们来着找你,俺们还不知道咋回事,”
像是想起啥了,蒋三妹眼泪又默默的往下流,蒋丽秀心下有些着急,可看到老娘和三妹都是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按那下急切的心,起身去洗了两块手巾,送到老娘和三妹手里,关切的说,“妹儿,咱不急,擦擦脸,咱慢慢说啊!啥事儿都还有二姐呢!”
看到蒋丽秀鼓励的眼神和安人心的话,蒋三妹继续道,“二姐,你是不知道二嫂说话有多难听,知道她说啥吗?她竟然说,说我不是咱老蒋家的人!”像是用尽力气喊出了那句话,蒋三妹呜呜大哭出生。
蒋丽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她,他们这是想干啥?这是想逼死咱娘和你啊!咱爹就没说啥话啊?”蒋三妹儿更气愤了,
“爹竟然还趁着我和娘去大姐家,去问黄阿婆,打听我们确切出生时间。姐啊,谁叫我不争气,提前出生,还害得咱妈受冤枉!”蒋老娘这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来,大声哭道,
“二妮儿啊,妈委屈啊,你说你爹咋就相信那些个混话啊,他不信我啊~”看着老娘那悲戚痛哭的样子,蒋丽秀也跟着难过不已,手扶着蒋老娘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说,
“娘啊,别哭了,伤眼,你眼本就不好,可不能这般哭了啊!”边说边用手巾和蒋老娘擦着眼泪,
“老爹自厂子搬迁他就一年到头不着家了,人也就过独了。娘你和三妹放宽心在我这儿,正好还能帮我带带妞妞,等你见了妞妞你肯定会喜欢她的!”听到闺女提到外孙女,蒋老娘擦泪的手也是停了下来,
“好,好,”四处看看,不确定的问,“这都半天了,妞妞呢?”蒋丽秀刚要回话,就听见大门被从外推开,然后就听到女儿叫妈妈的声音,蒋丽秀擦了擦眼角的泪,快步走出门外,看到小脸红扑扑的女儿,上前抱起了女儿,亲亲小脸。
古文峰看到妻子眼睛红红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以为是刚刚见到娘家人激动的,便上前揽住妻子的肩膀,向屋里走去。
进了屋,见到坐在椅子上的岳母和站着的小姨子,心下不免有些诧异,看到气氛不对,压下心中的疑问连忙上前招呼道,
“岳母一路辛苦了。这大热天赶路,辛苦了吧!秀,今天咱不做饭了,一会儿咱们去食堂吃小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