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荆城已经城破,他们也不能白来一趟,本来想尽量请的赫连纪出山,二人几经转折才找到这里,这个荆凡倒好,竟然要杀了赫连先生!
方蓉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卷轴,没有好脸色的对荆凡说道:“我二人奉父亲之命,本是来和荆城主商讨结盟事宜,和裕阳已经准备出兵救援,没想到,还没见到城主荆城便因你而陷落。”
荆城眸色闪过惊骇,没想到父亲已经准备妥当,若不是自己偷开城门,北军怕已经被打的落花流水,荆城又怎会遭此大难,父亲母亲和蒙弟又怎会!全因自己。
见荆凡的悔色,方蓉想让荆凡明白她的处境,从而能听进去自己的话放过赫连先生,继续道:“如今荆城兵力空虚,又没有可以坐的主的,若我广陵起兵而来,荆城岌岌可危。”
方蓉说的不错,自己虽有办法让荆城渡过今日之危,但广陵裕阳在荆城两翼,若他们趁机偷袭,自己虽不会让荆城再次陷落,但免不了要费一番周折,那时怕荆墨已经得手,让蒙弟再也回不来!
荆凡的目光渐渐收起悔色,恢复了平淡,重新打量起方蓉,手腕翻转,利剑已经移到了方蓉纤细的脖颈上,“那今日我便绑了你,他日方毕领兵而来时,也好用你做人质。”
跟着方蓉一块来的胡伟见状已经摆开架势,“你若敢动我家小姐,我定饶不了你!”
今日尽是让别人威胁了,荆凡嗤笑,淡然开口,“犹记得去年三城秋猎时胡都尉滚坡下马的情景。”冷色望向双手握拳的胡伟,“胡都尉看来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管用了。”
方蓉竟没想到荆凡做事愈发的不训章法了,结盟是最好的选择这难道还想不到吗!瞥了眼脖间冷冽的寒光,方蓉心中暗骂荆凡的猪脑子,自己的命自从来到京城就像随风飘荡的风筝,没有一会儿安稳过!
方蓉重新望向荆凡,“荆城、广陵、裕阳三城成掎角之势,若能结盟,就算北军来袭,三城一心互相借兵,必定固若金汤,可保三城无虞。”
看荆凡似有松动,方蓉展开卷轴,“这上面已经盖了我父亲和裕阳城主慕容空还有你父亲的城主印,就算荆城主不在了,只要荆城还有可以做主的,这结盟书就还能生效。”
方蓉身后的赫连纪注视着目光落在卷轴上的荆凡,若不是这些天对荆凡的了解,怕是自己也要被她骗了。面前的她看似犹豫,实则心中恐怕已经迫不及待要和裕阳广陵结盟了吧。故意演这一出是因为她明白,谁提出结盟主动权就掌握在另外一方手中。她故意用极端的方式让方蓉为了保命提出结盟,之后的交涉中她便占了有利地位。
赫连纪思考的时候,荆凡已经接下了卷轴,“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目光越过松了口气的方蓉,落在赫连纪身上,眸低的冷色凝结。
方蓉恐荆凡犯浑做出什么伤害赫连先生的动作,见荆凡思考的目光落在赫连纪身上,忙借一步挡在了赫连纪身前。
荆凡望了眼护崽模样的方蓉、胡伟、修能。心中便道也罢,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自己又有伤在身,对方也不是无能之辈,此时确实不宜大动干戈。便对方蓉道,“跟我一块回城主府吧。”
方蓉松了口气,转身还想争取一下赫连纪,但见赫连纪的目光带着疑色望着她脖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来的玉坠。便笑道:“这是我出生时一位游僧赠的,说我与这坠子有缘。”
赫连纪点了点头,道:“可以让我看看吗?”
方蓉便欣然将玉坠摘下递给了赫连纪。
莹润的色泽在落日余晖下更显温润,触手冰凉舒适,赫连纪仔细翻看手中的虎型玉坠,心中嘀咕道:星域中出现的那抹亮光,占的正是白虎宫位。难不成破自己命格之人并不是荆凡!
赫连纪抬头,冰凉的眸色终于染上一丝动容,问方蓉道:“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赫连纪在众人心中一直是被高高尊敬着的,此时毫不委婉的问起一个未嫁姑娘的生辰,在众人眼中并无不妥,反是各个疑惑。
“”
方蓉说过,赫连纪便掐指默算,片刻后,深折的眉痕舒展,棱角分明的脸庞展开一个微笑,看向方蓉的目光带了两分温度,自荆城陷落那天,遇到荆凡,自己就先入为主的以为她就是破自己命格之人,在刚才自己差点就答应了她做荆城的军师。
这女子是城破那天来的荆城,时间也正对应,而且,自己刚才算的生辰命理,确是她无疑。
赫连纪想的什么只有修能猜到,兴奋刚在心底升起,就听方蓉说道,“家父早已敬慕先生,这次我二人前来和荆城结盟,家父已经告诫我一定要来探望先生。若先生不弃,可否到府上做客?”
方蓉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得动多少英雄豪杰都请不动的人,话说出口,凝望着近在眼前的人,他的清眉星目好像神秘荒原的深渊,自己的心跳莫名的不规律起来。
“好,何时动身?”
赫连纪清凉的声音响起,不仅惊喜了方蓉,其余人都震惊的瞪直了双眼,这是什么意思?多少人请不动的赫连纪,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一个女娃娃!
荆如明受打击的目光流连在赫连纪和方蓉的身上,难以相信!
“哎,院子里怎么这么多人?”尹般捧着刚炼制好的药丸,一边殷勤的来到荆凡身边,一边冒着问号。
见高兴的高兴,失望的失望,没人回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