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纪和修能都被尹般杀猪般的嚎叫引了过来,一进门正好看见荆凡仰头喝下了一个白瓷中的东西,尹般趴在地上捂着胳膊腿儿挂着两行面条泪,看样子被揍的不轻!
尹般本想报一报傍晚被荆凡揍惨的仇,让她知道听话,至少不要对这个掌握着她生命的自己拳打脚踢,谁料她又对自己大打出手,悲叹了声,人家养的蛊奴都是让往东不敢往西,自己倒好,养的蛊奴倒更想老大,自己倒更像可以随意欺凌的蛊奴了!
修能忙过来扶了尹般,急切道:“尹叔您没事吧!”看了眼尹般脸上还没有消的淤青上有红肿了一片,模样凄惨,对荆凡质问道:“你怎么又打尹叔了,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荆凡凉凉的看了眼地上对上自己目光吓得退缩的尹般,冷哼了声与披着外衣的赫连纪错身而过。
赫连纪看到了荆凡耳后还未褪去的红斑,便知尹叔定是给荆凡下毒了,看了眼已被修能扶在床上泪眼汪汪的尹般,没说什么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尹般被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折腾的一宿未睡,阳光透过清凉的空气照在垮掉的一扇门上,把歪斜的倒影映在房间里。
尹般才不关心他的门是否掉了,此刻他正伤心他那令无数妹妹倾倒的俊颜上,青一块紫一块,整个右眼肿的有鸡蛋那么大,他可怎么出去见人呐!铜镜中尹般的眼神渐渐变得恨恨的,荆凡,哼!我堂堂圣医就不信驯服不了一个小女娃了,你给我等着!哼!
阿秋!
荆凡刚走出房门,就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翘挺的鼻梁,没有在意。
柳条在清凉的晨风中微微摇曳,赫连纪一身米白长衫坐与柳树下的太师椅中,墨黑披风将整个人包裹,清俊深眸流转在修长手中的发黄书卷上,如一头陷入思考的雄狮,冷如冰的沉静,醇厚如钟的气韵,荆凡相信这头蛰伏的苍龙终有苏醒的一天!到那时,天下不过是他掌中的把玩之物!
不过,到那时他若不能为自己所用,还不如就让他一直沉睡下去。
赫连纪注意到审视自己的目光,循着目光望去,映入眼中的是荆凡眸中闪过的忌惮。便觉好笑,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书上,口吐寒气,“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想想如何对付赵飞。”
凉风卷起,给荆凡的唇角染上一抹笑意,“有时间替别人考虑,不如想想自己的前程。”
荆凡略有深意的话,引起赫连纪的注视。给他一个无害的笑容便出了篱笆院,扬长而去。
赫连纪望着荆凡的背影,若有所思,若她真地是破自己天煞孤星命格之人,自己的前程里定然有她。相及自己的命格终于有所改变,他的心中有些愉悦。这几天下来,他越发觉得荆凡并没有通敌那么蠢,反而很是精明!还有这两日来不见踪影,更是偷盖了自己的章印,他可以确定她在谋划着什么!近期她定会有些动作!赫连纪一贯清冷的唇角悠然勾起,他倒是有些期待荆凡接下来的表现了!
荆城虽然现在被赵飞占据着,百姓们也有一定的自由可以出入城门。一个褐色长衫男子排在出城队伍的后面,被城门守军搜查后,被允许可以出城,他走出几步,城门外左右两边的一里之外是连绵的营帐,他遥望了营帐一眼,便跟在几个赶着骡子的商人模样的后面沿道路而去。
回首望去,那些营帐已经成了一个斑点,褐色男子松了口气,正要喝着从商人那里买来的骡子快走,前面刚才还毫无一人的路中央出现了一个女子,正直二八芳华年纪,身穿蓝色麻衣,干净利落,立在那里却透漏着一股贵气,正饶有兴趣的望着自己。
荆凡也确实没想到,昨日茶摊上的两人已经投靠了荆墨。
男子很有礼貌,下了骡子,弯腰施了一礼,“在下有急事,还望姑娘让一让。”
女子轻启朱唇,“不巧,我也有急事,要与你商量。”
男子愕然,他与这女子并不相识,又深入一想,难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被北军知道了?男子剑眉微蹙,话语间除了礼貌,更多了坚定和冷色,“我与姑娘并不相识,也无事可谈,还请让开吧。”说着,人已经坐到骡子车上。
见他随时要冲过去的架势,荆凡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问道:“先生此去和裕阳结盟,是为荆墨还是荆城?”
男子双眉蹙的更深一层,对荆凡已是疑惑重重,“你是谁?”
“一个家破人亡的可怜人。”
荆凡眼中的真诚和凄然,男子看在眼里,看她身带贵气却破落如此,又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有些动容,说道:“为荆墨便是为荆城。”
听此,荆凡的唇角点缀着些笑意,问道:“先生以为荆墨如何?”
想起荆墨的为人,男子有些黯然,他们本欲投奔老城主,可是老城主已经不在了,少城主荆蒙颇有老城主风范,待人宽和,納良采闲,有某有略,十岁年纪已经声名远播。可是少城主现在生死不定,他们又不喜赵飞为人,只得投奔了荆墨。满怀激情的他们谁知荆墨性情狠辣,虽说做大事者必须杀伐果断,可是太过狠辣就是无情,这样的人,最会计较利益得失,当他不需要你的时候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后果。此时听了荆凡的问话,对自己的辗转命运不禁有些怅然。
他的犹豫映在荆凡眼里,荆凡继续道:“荆墨男生女相,且印堂窄,耳廓反,说明他心胸狭窄,性情多变,虽胸有大略,终是碌碌无为之辈。先生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