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国建国二十年,国主弘毅大帝原先只是一个小部族的首领,但志向远大,才干惊人,二十年时间里,带领着部族,合纵连横,攻城略地,先后征服周边大大小小上百个部族,建立了大梁王朝。如今建国伊始,百废待兴,但整个国家却是人才辈出,武备强盛。国都尚京,地处大陆中央,人口百万,贸易兴盛,白日里整个尚京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各色商人穿梭其中,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到了夜晚因为宵禁的缘故,整个尚京已没有白日里那般热闹繁华,除了满身黑色铠甲、队列整齐的巡夜守卫以为,街上已见不到人。
上新街位于尚京东侧,是一条平民居住的街道,此时一个民房里正亮着灯,屋内陈设简陋,床上躺着两个人,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
“老头子,你咋又把灯点亮了?”
“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是心绪不宁,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老婆婆这么问着,脸色沉重了起来。
“莫要乱想,以往之事我早已忘的一干二净,你今日不提,我都想不起来了,老婆子,我有点口渴,拿点水给我喝。”老公公看老婆婆的脸色沉重,连忙岔开话题。
“伺候你一辈子了,快死了还得伺候你,命真苦。”老婆婆虽然嘴上埋怨,但还是披衣下床给老公公拿水。
“老婆子,年轻时可是你死活要嫁给我的,说是愿意伺候我一辈子,怎么临了临了要反悔,说自己命苦。”老公公哈哈大笑的说道。
“今日也是奇怪,怎老说这死不死的,我还想多活几年,不许再说这些晦气话。”老婆婆说完便把水递给老公公,看他喝了下去,关切的问道:“感觉好些没?要不明日里找个大夫给你瞧一瞧”。
“死不了,上来睡吧,天凉,你若冻坏了,谁来照顾我。”
“怎么又提这字,我现在是变老看不得了,你就开始嫌弃我,说的话你也当耳旁风。”话还没说完,老婆婆眼眶便红了起来。
“老婆子,咋还哭上了,你在我眼里一直比那古书中记载的几大美人还要美十分,稀罕还来不及,那里会嫌弃,更那敢把你的话当耳旁风。”老公公赶忙赔礼道歉的说道。
听到这话,老婆婆瞬间破涕而笑,拉了拉被子盖住老公公露在外面的脚,语气欢喜的说道:“你那嘴就会骗我,说这话也不害臊”。说完便欲吹灯睡觉。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这门开的很是诡异,快,但却无风也无声,屋内两人骤然一惊,老公公看向房门,又看了看烛台上的火苗,火苗笔直,无任何摆动,他的脸上突然涌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期盼中带有畏惧,解脱中带有不甘。看到老公公的表情,老婆婆便已明了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想到这她那双眼睛便哪里也不再看了,只是看着老公公的脸,眼中满是深深的眷恋和不舍,感受到老婆婆那浓的能化为实质的情愫,老公公心中剧痛,一股战意涌上心头,但顷刻间便化为无奈,心中便想着:“倘若她今日死了,自己也不会独活。”
这时一个人迈了进来,身穿暗青色长袍,四十多岁,身材高大,五官菱角分明,尤其那双眼睛,虽只是随意的看着,确能给人一种威严而狠厉的感觉。
“东西了”,来人问道,声音威严但确透着凄凉。
老公公看着来人,听着他的声音,复杂的情绪中有几份激动,想说什么却终是开不了口,而老婆婆对这声音却是听而不闻,依然只是眉目含情的看着老公公。
来人目光停留在老公公脸上,眼中隐有痛惜之色,语带愤怒的说道:“背叛师门的东西。”
说完便不在看他,而是将目光移向了烛台,脸上露出一丝讥笑,他的目光再次移动,这一次落在老婆婆的身上再也不动,只是那脸上的恨意、眼中的杀意越来越盛。
看到来人的的脸色,老公公突然扑通跪下,“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额头上出现三个血洞,顷刻间鲜血便流的满脸都是,老公公也不去擦拭脸上的血,抬起头,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请师傅放过她。”
看到老公公的脸,来人虽有愤怒,却更多是痛惜,待看到他磕的血水横流,心中更是不忍,但听到老公公说的话和说话的语气,来人却是真的怒了。
“萧全,为师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蠢家伙、软骨头来,你以为藏着那东西就可以和我讨价还价换她条命吗?你以为这么求我,我就会放过她吗?我现在就杀了她,以泄我多年心头只恨。”
说完,来人轻轻伸出一指,指尖处形成一个萤火虫光芒般大小的光点,光点五彩缤纷,隐约能看到光点内五彩形成的真气不断变化,时而变化成人,时而变化成兽,时而变化成禽,一吸之间,已有数十种变化,但无论变化成何种物事,周身都是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看到那个光点出现,萧全猛然跃起,扑向床头,伸手抓住粗壮的烛台,一转身,竟然腾空而起,向外飞去。
可就在这时,整个屋内突然光华流动,全笼罩在那五彩真气之中,形成了一个由五彩真气编制而成的牢笼,那牢笼瞬间出现,萧全还没反应过来便“砰”的一下撞在了上面,“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回来,重重跌在地上,经脉大乱,浑身剧痛。
萧全刚跌落地上,一个身影便扑了过来抱住萧全,带着哭腔急切的喊道:“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