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昱琛的一声呼唤, 郭星锐手中的匕首抵在了苾棠白皙的脖子上。

“不要伤她,棠棠胆子小。嵘道:“棠棠,你让肃王先离开。”

被那冰寒的匕首抵住,苾棠浑身的血都冷了, 她想起了前世那个绝望的时刻, 身子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郭星锐眉头一皱, 刚才沈书嫣淡定从容的表现让他太过惊讶,险些忘了这才是京都娇小姐的正常反应,他把匕首移开一丝,没有紧挨着苾棠娇嫩的皮肤,用下巴点了点马车外, 示意她把肃王打发走。

“肃——”苾棠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缓地说道:“天气寒冷, 肃王殿下有事的话,咱们回到宫里再说吧。”

听了她的话, 萧昱琛并未痛快离去, “棠棠出来, 我有句要紧的话要跟你说。”

马车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他是亲王, 让苾棠出马车她不能再推辞, 沈书嫣想了想, “棠棠, 你下去吧,和肃王说完话就坐母亲的马车回去,我和郭小将去庄子上,答应我,不要把郭小将的事告诉任何人。”

苾棠担忧地看了看沈书嫣,又哀求地看着郭星锐,“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表姐。”

郭星锐手里的匕首朝着马车外一摆,示意她赶紧下车,肃王心思敏锐,磨蹭太久他定然会察觉到异常。

苾棠咬牙,扭身就想出去,沈书嫣又拉住了她,“等等。”她用帕子沾了些马车里的茶水,把苾棠哭得湿漉漉的眼睛擦拭一下,又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她两边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几下,等苾棠惨白的小脸上有了些血色,这才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苾棠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萧昱琛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黑沉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大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肃王殿下有何吩咐?”苾棠屈身褔了一礼。

萧昱琛招手,一个侍卫牵了匹马过来,“好久没和棠棠一起骑马了,今日天气很好,咱们骑马回去吧。”他听说郭星锐刺杀秦英寿未遂,在善觉寺山下失去踪迹,不放心追了上来,果然,那马车里是有古怪的。不管沈首辅家眷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让苾棠再回到马车上的。

要不是心里担忧紧张,苾棠真想翻个白眼给他,这天这么冷,阴沉沉的连太阳的影子都看不见,到底哪里好了?“我坐舅母的马车回去好了。”她来的时候为了和沈书嫣说话,是坐的沈书嫣的马车。

听她这样说,萧昱琛更是肯定郭星锐就在刚才她待的马车里,他负手站着,黑眸微微眯了起来。

见他不肯离去,苾棠暗暗着急,萧昱琛的侍卫就在一旁,抓住郭星锐是没问题,可要是刀光剑影地战起来,表姐和郭星锐在一起可很是危险。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苾棠再次服软了,“说起来,自从秋狩后我就没骑过马了,听殿下这样一说,倒是想试试了。”

说完,她拉过缰绳,抓住马鞍,翻身上了马,双腿在马肚子上轻轻一磕,骏马轻快地跑了起来,片刻就离开了沈书嫣的马车。

萧昱琛追了上来,他控马护在苾棠身侧,低声问道:“棠棠,那马车里有谁?”

苾棠心头一跳,身子在马上歪了一下,“没、没谁,就是表姐啊。”她答应了表姐不会把郭小将的事告诉任何人,郭小将也没有要伤害表姐的意思,再说,她也不想让郭将军家唯一幸存的独苗被抓进监牢杀掉。

现在已经远离了马车,她要是希望自己出手相助,此时应该说实话才是。她这样遮掩,显然是要包庇郭星锐了。萧昱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问马车的事,郭星锐或者沈首辅家眷并不重要,既然她想保护郭星锐,他也不会让她为难的。

两人并辔而行,比马车速度快多了。不过,萧昱琛并没有让苾棠骑马进城,沈氏三姝无论哪一个,要是就这么露着脸在京都大街上走一圈,非引起轰动不可。按照他的吩咐,早有一辆马车等在了城门外,苾棠上了马车,萧昱琛骑马护着,直奔白府而去。

马车上生着炭盆,里面是上好的红萝炭,暖窠子里还有一壶泡好的茶,苾棠自己倒了一杯,光是用手捧着,就觉得身上暖和起来,慢慢地把一杯茶喝光,这才觉得从里到外暖透了。

苾棠轻轻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让萧昱琛尽快离开马车,她才不会这么冷的天骑马呢。也不知道表姐和郭小将如何了,不过,沈首辅家女眷的马车是没人敢查的,表姐带着郭小将去庄子上,应该就安全了。

肃王带着侍卫陪着苾棠的马车回了白府,他没有进府,只在门口看着苾棠下了马车,就骑马离开了。

苾棠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他非要坚持让自己骑马回来,会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是他如果猜到了郭小将在车上,却并没有让侍卫去拦表姐的马车。

想不通他到底是和用意,苾棠摇摇头,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准备去和母亲说一声自己回来了,扭头却发现韩从瑾正站在府门内,目光复杂地盯着她,说不清是轻蔑还是痛心。

他怎么来了?“韩世子。”苾棠见礼。

韩从瑾大步走到她面前,他靠得太近,苾棠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怎么,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对自己的未婚夫却避如蛇蝎吗?”韩从瑾眉头挑了起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误会了,我是同表姐去善觉寺,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肃王殿下而已。”即便打定了主意要退婚,苾棠也不想担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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