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躲在景州城积极思索针对明军利器的战术,并传令各部,禁止出城与明军作战;双方难得的平静,近十日内没有发生战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多尔衮不亏为名将,经过多日的思考,他终于想出了以最小代价,夺取明军利器的策略,单等高大力三人上门了。
可是这时,他们在明朝早已策反的人员却秘密送来情报,高大力已返回济南城了。
多尔衮对此非常恼火,若是能杀死高大力三人,夺取明军利器,为大清国所用,则能弥补他的罪过,不至于返回后被处死或者圈禁,甚至还算作大功一件,现在高大力已回济南,他该如何应对呢?难道再打回济南城?可他没有在攻城战中夺取利器的信心。
更让他恼火的是高大力返回济南的原因,竟然是嫌弃建奴胆小如鼠,躲在城内不敢战,击杀城头的建奴没意义,又不能获得建奴首级,不能算作他取得的战功。
这是对大清**裸的藐视,太看不起大清国了。
多尔衮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
他已想出缴获明军利器的策略,没有了利器的威胁,进取中原的国策不能变,持续削弱明朝实力的策略不能变。
反正他返回后就会遭到重罚,何不大战一场?风光一回,不留遗憾。
经汇总情报,慎重考虑,他决定吸引高大力北上,若是高大力不来,则他们可尽情的劫掠、杀戮,否则难泄他内心的愤怒。
建奴在大明朝内的情报工作做的非常不错,不仅有众多商人已被策反,为他们提供物资,提供情报,就是一些地方官员,暗中已投靠建奴,纷纷为他们送来情报。
他们送来的情报,不仅有关高大力的情报,还有高起潜、倪宠、祖宽以及刘宇亮和孙传庭等人的军事部署等情报,如此,多尔衮对明军的情况一清二楚,甚至比总督孙传庭都熟悉。
为了不让阿巴泰获得战功,多尔衮令其继续驻守东光县城,理由是保护伤员,保护辎重;豪格继续在沧州城按兵不动。
令二十门天佑军火炮和一万汉军旗官兵支援的镶蓝旗,务必战领陵县,消灭山东总兵倪宠;令天佑军出动二十门火炮,支援蒙古四旗,务必消灭祖宽;令剩余天佑军炮火、剩余的汉军旗官兵与正红旗和镶红旗合力战领德州城。
若是将最近风头正劲的高起潜、倪宠和祖宽消灭于山东境内,并获得德州仓内的巨量粮食,则必能吸引高大力北上参战,他可趁机夺得利器。
为了刺激众人的作战热情,多尔衮承诺众人皆可尽情劫掠,一半归公,一半归个人所有。
众建奴官兵被压抑日久,正无处发泄愤怒,多尔衮的命令来的正是时候。
建奴大军来袭,祖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弃城逃跑,可是蒙古四旗岂能让他如意?紧追不舍,定要报仇!祖宽辎重尽失,一路狂奔,最终逃进了德平县城;蒙古四旗尾随而来,将德平县城紧紧包围,猛烈轰击。
祖宽辎重、炮火尽失,依靠城墙保护,拼命抵抗,伤亡惨重。
镶蓝旗的战争则轻松的多,他们后半夜出动,天亮前到达陵县,倪宠不备,被汉军旗迅速攻上北城。
倪宠这次没有好运气,战神没有出来救他,他只得仓促逃出陵县城,又被镶蓝旗一阵猛追猛打,最终跟随倪宠逃脱的官兵不足百人。
陵县城内的钱粮财富和青壮男女等皆成为建奴的战利品,被搜刮一空后,一把火将陵县城焚为废墟。
随后镶蓝旗和汉军旗等支援蒙古四旗,猛攻德平县城;祖宽不足五千兵马,在遭炮击时便伤亡很大,汉军旗擅长攻城,祖宽不能力敌,不得不突围而出,德平县落入建奴之手,又被劫掠一空。
祖宽与倪宠的命运相似,被建奴紧追不放,仅有四百多人逃至大清河以南,剩余四千多人,要么战死,要么失散。
随后,镶蓝旗固山额真篇古为主帅,带领天佑军四十门火炮、刚缴获的倪宠和祖宽的火炮,汉军旗万人,镶蓝旗官兵和蒙古四旗,疯狂攻打周围县城,所过城镇、乡村浓烟弥漫,人头滚滚,成为人间地狱。
武定州和滨州诸县被疯狂蹂躏,诸多县城被攻克,建奴劫掠无数。
倪宠和祖宽两人,虽然因高大力的到来,命运有了小小的改观,然而,他们终是没有抓住机遇,最终命运却未有大的变化。
不过战争的重头戏却在德州城,城内有德州守备千人兵马,巡抚颜继祖留下的千人标兵,高起潜的上万关宁军和安庆巡抚史可法的三千官兵,总兵力达两万余人。
若不是建奴来的太过突然,若不是高起潜刚刚上报大捷,他定已弃城逃跑了,如今,他只有坚守待援的份;可是他内心憋屈的很,他何曾救援过别人?不落井下石已是不错,外人又岂会前来救援?
他甚至又在寻思,难道他此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建奴和山东官员已勾结,建奴此前的低调,就是为了吸引各路援军前来,然后一网打尽,一定如此,否则解释不通。
史可法有些后悔,为何匆匆赶来受死?若是建奴能被轻松击败,大明何必倾全国之力与之对抗?现如今,只能以死殉国了。
不过此时说一切都晚了,城内诸军只得打起精神来防守御敌;他们这些官兵,特别是关宁军,主动进攻建奴的胆量不足,防守经验却非常丰富,加上火炮和坚固高大的城墙,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多尔衮故伎重演,令建奴四处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