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平奇他们一行四人,脸上皆都阴晴不定,云洛似是看出刚才的其中门道,于是朝夕平奇冷冷问道:“你认识他?”
夕平奇重重点头,道:“五年之前,东狱山脚有过一面之缘。”
“刚才你有没有与他说话?”这时,一旁的李潜龙一脸疑惑,有些不确定道。
夕平奇摇头,道:“没有,不过他一眼看来,好像我这心中所想俱都被他看穿一般,甚是惊人。”
“是七窍玲珑心。”云洛眼眸一凝,看着那远去背影道。
那李潜龙与林风几乎同时一震,惊道:“铉兴?”
夕平奇呆了一呆,道:“你们认识”
林风看了他一眼,却是摇头道:“不认识,但天底下几乎无人不知佛教兴起之故,除却与昊天国合作之外,更多的还是依靠一名叫铉兴和尚的七窍玲珑心。”
“七窍玲珑心,那是什么?”夕平奇不解道。
林风道:“七窍七眼,一眼破幻,一眼识心,一眼通慧,一眼通灵,一眼读经纬,一眼看日月,一眼倾听万物之语。”
夕平奇不觉身中一寒,道:“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谁知这时云洛忽然冷眼看来,不屑道:“那也得看他七窍通了几窍!我们先走,若在耽误时间只怕,”
“天色过晚,诸位还是在此留宿罢!”
她话到一半,忽听背后响起苍浑一声,言语之间无波无情,不似红尘之人。
四人心头皆都一窒,不由转身看去,当只见三名枯槁老僧立在身后,空洞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冰凉至极。夕平奇吃了一惊,连连运诀,激起一阵狂风,想要趁机脱逃,但那三位老僧岂能如他所愿?只见正中为首一位手中金杖倏地朝地一撞,便有浩瀚佛音将这狂风尽数震散。
其余三人见状也不愿妥协,分别祭起法宝打去,但他们之前耗损精元过多,使出的法力不及平时三分之一,那三名老僧金杖齐动,顿时就有数十丈金光齐齐压来,将他们的招数尽皆化解掉。且在那金光之后,那三名老僧突地双手合十,齐道了声:“阿弥陀佛。”
待他们话毕,只见金光骤起,从那三掌之间,无数经文顿如长蛇一般迅疾钻出,朝这四人身上探去,四人齐吓一跳,迅速往后破门而出。但那三道经文长如蛇蛟,转瞬便至,眼看就要攀上身来,夕平奇心中累然,于是纵身一跃,挡在了前方云洛的后路之上,一时竟是干脆跑也不跑,闭上了眼躺在这青石板上。
良久,他不觉身痛,手脚亦能动弹,于是悄悄睁开一眼,却在此时,一声清脆铃铛音从身后幽幽传来,一阵淡淡清香,从身侧忽如而至。
他又睁开一眼,只见身旁一袭白衣的女子已是少去脸上轻纱,蹲下身来,笑道:“你是在等死吗?”
“在…等死?”
夕平奇怔了半晌,口中喃喃念道,却在这一刹那忽然清醒,脸色一红,激动着爬起身来。
林生笙在一旁笑个不停,不知怎么,夕平奇看着那斜阳映衬下的面容,竟是丝毫都提不起怒意,他沉浸那漫天彩霞之中,一时,竟是看得醉了。
“妖女,你找死!”
忽地,一声断喝将他震醒,只见身前的李潜龙横眉怒瞪,张手要动,正这时,在其身旁的铉兴双手合十,悠悠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放下杀伐之心罢。”
李潜龙满脸怒容,却是道:“她入魔道,残害无数无辜百姓,已是天理难容,何不就地正法!”
提手又要杀去,那林生笙也毫不惧怕,指着他身后三名老僧,道:“你在佛门之中杀人,怕是铉兴法师也保不住你,恐这一生一世,都要在佛门之中赎清自己的罪过。”
“你!”
李潜龙身子一滞,林生笙这一番话下来着实令他畏惧三分,刚才若不是铉兴口念佛法将那三名老僧震退,只怕这四人又要落入那天王殿中,受如生如死之苦。
林生笙冷笑一声,瞪其一眼又不再看,而是将目光流连在一旁的云洛身上,同时,那云洛也冷冷看来,二人就这么的,四目相视,竟在她们心底,同时都道:那木瓜说的不错,眉眼之间与我有几分相似。
“啊切”,夕平奇鼻中一痒,重重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铉兴淡笑了笑,缓缓朝前走去,对那三名老僧施了一礼,道:“三位师兄何故要抓他们?”
为首的一名老僧朝前走了一步,道:“师父要请这几位小住一段时日,怎么算得上是抓。”
铉兴道:“强人所难,自然不算请,几位施主不想留,就让他们去罢,师叔那里我去详说。”
那老僧道:“恐有不妥。”
正当他再欲开口劝说,忽只见天空金云密布,一口金色大钟掣风如电,当空罩来。
“铉兴,你先是将数万朝宗弟子悉数拦回,又私自将魔道妖孽放出,今念你初犯,受罚于晨钟十年,若有再犯,革去法号,永逐山门。”
一朗声如惊雷般裂云而来,随后那金色大钟铮然大放,众人有意抵抗,却奈何力竭,被这大钟吸去困入其中,那三名老僧远远看了他们一眼,空洞之间漠然无物,片刻,便就都退了出去。
朗声淡淡隐入云间,铉兴朝音潮退去的方向,回以朗声,道:“佛法无边,随心得缘,礼规之下,强求不得,而这五位施主,年轻气盛,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