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小沢全知子选择了跪榴莲。
原因有三。第一是榴莲比键盘软, 她可以悄悄边跪边找准地方来个泰山压顶将它直接压碎;第二是榴莲比键盘难跪,如果她找不到好位置跪指不定可以不跪了呢?至于第三个原因嘛……
=!!!
然而刚选择完, 小沢全知子就被相泽消太制裁了。
他一个脑嘣敲在小沢全知子的额头上, 然后在她嚎叫着“老师你干嘛又打我我不是已经选了榴莲吗”的时候, 狠狠捏住她的脸前后摇晃:“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整天脑袋里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就会让人担心!给我跪到角落去面壁思过!”
麦克有些迟疑:“全知子才刚醒来, 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好?”
相泽消太道:“你看她样子哪里像不好。”
麦克看向揉着自己被捏得粉红的脸,委委屈屈半躺在地上, 注意到他的视线后一脸老师救我的表情望过来的小沢全知子,叹出一口气:“行吧行吧我收回之前那句话。”
小沢全知子果真如他所想般嚎起来:“老师您不爱我了!”
麦克老师沧桑脸:“不是不爱,是不敢爱啊。”
小沢全知子:“……听着您这句话我竟感到些许自豪之情。”
相泽消太疲惫地叹气:“去跪好。”
他现在没什么力气,不想回应这两个人的贫嘴。
小沢全知子有些无措,麦克悄悄往后挪了点对她咻咻咻地挥手示意她赶紧去。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小沢全知子静静看着眼前雪白的墙壁, 因为她有着最近这阵子的回忆, 自然记得相泽消太、麦克老师等一众老师是怎么带着她的, 也记得坏理拉着她的手玩乐的场景。有感动也有内疚, 但她不后悔那一刻, 自己冲出去救下了尊。
她想救他, 她不想看到那些叫着他“尊哥”的那些人失去他。
周防尊, 是支柱啊。
想到这里,小沢全知子低下头用手捂了捂眼睛。
“怎么了。”结果她刚做出一个动作, 就听到了相泽消太的声音。
小沢全知子没有回头, 垂着头半晌才道:“对不起。”她顿了顿, “让你担心。”
相泽消太也半晌没说话, 之后才道:“错在哪里了。”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儿, 才响起少女的声音:“我不应该在不清楚自己到底能做什么的情况下,贸贸然冲出去。”她将脑袋轻轻靠在墙上,眼眶渐渐发热,“可我不后悔这么做,老师。”
相泽消太没有说话。
小沢全知子头靠着墙,轻声道:“尊救过我。”
相泽消太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其实在爸爸妈妈、和老师你们冲进来之前,他们早就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小沢全知子抿起唇,将涌上眼眶的泪水逼回去,深吸了口气,“我听到了他们要折磨我,但那个时候太小,只知道害怕,并不能明白他们所说的那些……”
她感觉到相泽消太站起身,走了过来。
小沢全知子说不出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这么小的时候竟然直面过这样的恶意。而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周防尊,她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她的大脑为了保护她而封存的记忆,在此刻全部涌现出来。
周防尊杀了他们。
那些人,就死在她的面前。
被一场大火,直接带走了性命,而其中还有一个人……
小沢全知子闭上了眼。
相泽消太伸手,稳稳按在小沢全知子颤抖的肩膀上:“你现在很安全。”他蹲在她的侧后方,从旁边看着用脑袋抵着墙壁的少女,“那些事都过去了。”
小沢全知子渐渐放松下来,她转过头看着相泽消太,张嘴:
“嗝。”
“……”
“对不起,吃得太饱了……”
“……”
“而且我觉得现在胃有点不舒服qaq”
“……起来吧。”
第二天,小沢全知子用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旷课八天再回到课堂上时,是真的会听不懂!好吧其实完全听不懂倒不至于,就是一知半解的地方太多,而且她还非常不明白,一道在她眼里有些复杂的数学题是怎么在老师“稍微换算一下”的声音中,直接得出最后答案的。
但这种情况也仅限于数学课,语文英语都是平时的积累倒也还好。
只是除去上课,还有一件事非常不好。
那就是小沢全知子注意到,尾白同学总是看着她脸红。
看着她……
脸红。
小沢全知子恨不得狠狠搓脸。
而且偏偏丽日、蛙吹和芦户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她装模作样疑惑的时候,蛙吹梅雨给出一个早已看透一切并看似非常诚恳的建议:“摸了人家的尾巴就要负责到底哟全知子。”
哟个屁哟!负个屁的责!
她就只是轻轻碰了下他尾巴后面的软毛!而且就那么一下!
这么想着,小沢全知子却还是觉得心虚。
不过想着想着,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下?你们?”
“怎么了?”芦户三奈有些奇怪地歪头。
“不是,我、我那个……”小沢全知子语无伦次,表情懵逼。
“你觉得你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就不知道你其实还记得吗?”蛙吹梅雨用着她特用的平静语调不带喘地说完一句话,听得小沢全知子都替她大大抽了口气。
不是,我明明都已经装作什么事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