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荒凉的村子。”与胡宁并肩站在拉布村门口的萧寒云忍不住说道。
半年多无人光顾,拉布村就连村前的石碑都不见了踪影。房檐下稀稀疏疏的结满了蛛网,街道边的石缝下也零零散散的冒出了野花杂草。冷风一阵阵吹过的时候,那些半开着的门窗便被吹得乒乒乓乓的响了起来。
“师弟,这便是你说的拉布村?”萧寒云问道。来时的一路胡宁已向他将在南疆发生之事及自己退出南塘门尽数告知,甚至来时所见的那片被大火烧过的森林,萧寒云也知道了是出自师父之手。
至于为什么萧寒云对胡宁屠村一事表现得远没有乐璃那般激动,终究还是对胡宁人品的任性以及这些年来在江湖中闯荡下来的理解。
萧寒云与胡宁虽相处不满一年,但他心里很清楚,胡宁绝非嗜杀之人。
何况那本残缺不全的游龙枪法,正是几年前自己和南宫枫落去天宫旧址找到的。
胡宁有些扭曲的脸颊,无声的承认了这个让他终日苦痛的事实。
两人走在这荒寂到渗人的村子里,萧寒云忍不住再次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大理国赋税颇重,且今年蝗灾泛滥,又加之于那场大火”胡宁顿了顿,“明日我们到附近的乌蒙古镇寻些人来将这里打扫干净,好让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也有一个落脚之处。”
胡宁从包袱里掏出一大把银票:“这里有一百万两,来时我将这些年来娘亲和舅舅送我的礼物全卖了,我想重建拉布村。”
萧寒云闪过一抹激动:“好主意!”
两人在拉布村随意将就了一夜,次日便赶到乌蒙古镇着手重建拉布村的计划。好在有个当县令的爹,对于重建开发这种事情,胡宁虽算不上得心应手,但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般的毫无头绪。
萧寒云一边在周边城镇里面广贴告示,一边着手采办物资。胡宁则留在拉布村里,安排一车接着又一车到来的货物与难民。
几日过后,觉缘大师出现在拉布村内,对着胡宁颔首道:“阿弥陀佛,胡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胡宁放下手中的伙计,笑着行礼道:“多谢大师前些日子相救,请受胡宁一拜。”
觉缘大师托着胡宁的手笑道:“胡施主言重了,贫僧听得有人在拉布村广行善事,安置流民。故而过来看看,不曾想这大善人便是胡施主,胡施主大仁大义,应是贫僧向你谢过才对。”
两人朝着村内边走边聊,见周围无人后,觉缘大师停下了脚步,直直的望着胡宁问道:“胡施主有此番做为,可是出自对当日屠村的悔恨?”
胡宁笑容瞬间凝固了下来,觉缘大师与流云寨交情颇深,何况见过自己走火入魔的模样,自然不难猜出屠村之人是谁。
望着胡宁这般模样,觉缘大师继续说道:“今日就算你重建拉布村,但那百余条人命却是死在你的手里。我要你留在此处,为他们守灵一甲子,不知你可愿意?”
一甲子?!能不能活到那个年纪还两说呢!胡宁虽是赎罪,却对觉缘大师的要求有些不痛快。
胡宁心一横,跪在地上沉声道:“小子愿求一死。”
“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了?”觉缘大师眼神逐渐冰冷。
“小子自知双手沾满鲜血,愿以死偿命!”
“胡施主,老衲不杀人。”觉缘大师长诵一声佛号。“但你若是不从,老衲便只有废了你武功,再断你四肢,强行铐在他们墓群旁了。”
好狠毒的和尚!
胡宁骇然无比,正欲说话时远处有人喊道:“胡公子,从大宋运来的货到了,还请您出来验收一下。”
“你有两日时间考虑。”觉缘大师迅速把胡宁扶起,换上了来时那副慈祥的笑脸。
妈的!胡宁在心头骂道,想不到这慈眉善目之下居然有这般狠毒的心肠。
“不知大师居于何处宝刹?”胡宁一边处理手中事务,一边问道。
“贫僧十年前在天龙寺,现在乃是辟心寺主持。”
嗯?大师兄前些日子说不远处有间寺庙,好像名字就是这辟心寺吧。胡宁心中突然有了算计,猛然把提高音调对着觉缘大师行礼道:“若是觉缘大师能带领寺中小师傅前来相助重建拉布村之事,那可真是此处百姓之福啊!乡亲们,还不谢谢觉缘大师!”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大师果然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听到胡宁这句话,一时间众人都停下了手中活计,朝着觉缘大师接连叩首。
觉缘大师眉角微跳,大声道:“阿弥陀佛,还请诸位乡亲起身说话。”
“若是觉缘大师不肯相助,我等便不起来。”胡宁单膝着地,半跪着说道。
“对啊对啊!”
“还请大师广发慈悲,助助我们吧!”
其实远处跪下的人根本没曾听清胡宁说了什么,只是见着前方的人有这样的动作,他们便跟着照模照样的做了起来。
“阿弥陀佛,乡亲们请起,贫僧答应了便是。”觉缘大师望着这声势浩荡的“哀求”,最终无奈的点头道。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胡宁大喜,站起身子把觉缘大师拉到账本旁说道:“这些账目便是拉布村这几日流水出入,虽重建拉布村的银两是小子一人出的,但归总还是须得将其中出处弄个明白。有了大师坐镇,这银两出纳这一方面便烦劳大师了!”
望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觉缘大师,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