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贾宝宝唤了他一声,却发现他没有什么反应。

她的腿翘在另外一条腿上,翘久了,那条腿不自觉抖了一下,锦缎软鞋正好踢在他的手腕上。

王济仁猛地缩回了手,下意识抬起头,正看到她那张艳若桃李的脸。

她疑惑地看着他,目光清澈,眸中含笑,嫣红的眼尾妩媚上翘。

王济仁的舌头就像是被猫叼走了,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贾宝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王济仁回过神,忙道歉。

贾宝宝耸耸肩,“没事,可能你从来没见过在眼皮上抹胭脂的男人,感到好奇,我很古怪吧?”

不,很好看。

王济仁说不出话,只得将头压得更低。

他伸出手,重新将她的裤腿挽起,他仔细观察,见她脚踝处红肿一片。

他低声道:“我试一下,您忍着点疼。”

贾宝宝微笑:“你试吧。”

他拿出帕子,隔着帕子按住了她的脚踝,小心翼翼摸了摸骨头。

贾宝宝蹙眉,小小声地吸着气。

王济仁道:“看样子骨头没有问题,大概是扭伤了,我那里有自己调配的药,一会儿我派人送来。”

王济仁世代为御医,他说的自己调配的药自然是独家秘方。

尤氏怕贾宝玉年纪小,不懂事,忙替她道谢。

贾宝宝笑眯眯地在腰间扯下一块玉佩递给王济仁:“多谢您了,我身上也没带什么,就有这块玉,算是给您见面礼。”

王济仁忙摆手:“这如何使得,给人瞧病看病,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贾宝宝硬要将玉佩塞进他的手里。

王济仁低头看去,只见她细长白皙的手指勾着红红的璎珞,更显得那手指宛如玉笋。

鲜红的璎珞挂在羊脂白玉上,衬的这羊脂白玉水润通透,看着就是难得的好东西,像极了她的肌肤。

他涨红了脸,哪里敢接。

贾宝宝伸长了手臂,要把东西送他,却不防抻到哪里,忍不住“嘶”了一声。

王济仁一慌,忙抬起头,手指也按住了贾宝宝的肩膀。

“别动,你这手臂怕是有暗疾。”

他在她身前半蹲下来,挽起她的袖子,视线小心翼翼地顺着奶似的肌肤往上推移,终于,他看到了她手臂上一处青紫红肿。

王济仁蹙眉:“这是外力撞击所导致的。”

尤氏一惊,“您的意思是有人打了宝玉?”

还没等贾宝宝说话,尤氏愤怒道:“何人竟然如此大胆!”

“宝玉!宝玉不好了!”小园外突然响起了谁的喊声。

尤氏扭头看去,一旁的丫鬟道:“是宝二爷身边的花袭人,非得要进来,说是有要事。”

“什么要事?让他进来说吧。”

花袭人匆匆行来,一脸焦急,袍子上还沾着溅上的泥水,他先给尤氏请安,惊慌失措道:“珍大奶奶,我家老爷现在正大发雷霆,说是要找到宝玉打死呢!求珍大奶奶救救宝玉吧!”

花袭人抹了一把泪,声音凄切。

“什么!”尤氏大惊失色。

她双手攥在身前,满面愁容道:“我这样的……宁国府和荣国府的主子有哪一个把我放在眼里过?我又能救谁呢?”

贾宝宝没弄懂,他们为什么这么焦急?

老爷号称要揍死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们到底是在担忧什么啊?

尤氏转头望见她一脸懵懂又含笑的模样,心中不由抽疼,“这……要不让她在我府中避一避?”

贾宝宝一脸无辜:“不必吧?老爷想揍就揍呗。”

反正我还有板砖,是在不行就呼老爷一板砖。

花袭人忧心忡忡:“宝二爷,这次老爷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此事涉及赵姨娘和贾环,可能不会善了。”

贾宝宝眉眼含笑:“不怕。”

花袭人和尤氏都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在他们看来,贾宝宝语气轻松说出这番话,实在是不谙世事到让人心疼。

王济仁听了一耳朵,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如此形貌出众的宝二爷竟然在府中不受宠,反倒是被庶弟和姨娘欺负了,可见那贾大人也是个昏庸的。

他偷偷抬头,视线却被她抓住了。

贾宝宝冲着他莞尔一笑,轻声安抚:“别被我们家这些家事吓到,你放心,我没事。”

她把玉佩放到他的掌心。

王济仁蹙眉,手掌被她触及的地方宛若烧红般滚烫。

怎么办?更加心疼了。

她都这样了,还有心来安慰我!

王济仁从小到大一直被父亲教导,在这些王府、侯府、国公府内行走,一定要谨言慎行。

此时,他忍不下去了。

王济仁起身,“其实,宝二爷现在伤的如此之重,不应该乱移动的,即便移动也该用人抬着。”

花袭人突然道:“伤?什么伤?”

贾宝宝:“没什么,估计跟贾环挤门的时候不小心撞伤了。”

花袭人抓住重点:“原来是环三爷伤的。”

尤氏轻咳一声吩咐小厮:“来人,把我屋子里的春凳搬出来,把宝玉抬回去,就说宝玉之前伤到了,为了救掉到湖里的珍大爷又把脚崴了,现在伤到无法动弹,若是要打,也只能这么打了。”

她转头看着花袭人:“王夫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了吗?”

花袭人点头:“我都派人去通知了。”

王济仁掸了掸衣摆,低声道:“为了证实宝二爷确实受了伤,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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