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原又补充说:“按照我穿越之前的历史,事后,《乌拉尔工人报》发表了和那天给我证件时我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报道。另外,对他们尸体的处理方式也被很多人拿来说事,为了不让尸体被找到,先是扔在一个废矿洞里,然后不放心,又拉出来肢解、硫酸腐蚀、焚烧,残骸最后分两处埋了,好几十年以后才被发现,那时候已经苏联解体了。”
列宁听了以后,轻轻摇摇头,说:“我让他们可以杀,又没说要毁尸灭迹,尸体被敌人发现了有什么不好?让他们找不到反而可以说有人还没死。你不是也说了,后来有人冒充公主吗?看来他们是不习惯自己的角色已经转变了。”
刘原知道,不能公审已经留遗憾了,再这样做得偷偷摸摸未免也太low了,尽管结果是想要的,可也不能一点都不讲究过程吧!
列宁问刘原:“至于我当初在监禁和流放期间被优待的事——你一直叫我列宁同志,那你知道我本名叫什么吗?”
刘原答道:“知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但还是不明白列宁提及自己本名的用意。
捷尔任斯基说:“乌里扬诺夫是贵族姓氏,所以列宁同志要改。”
刘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这也不奇怪,中国革命的很多高级领导也是大地主大资本家出身。他们自己虽然可以过优裕的生活,但是看到整个国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了救国宁愿放弃自己原有的一切,投身革命。”
捷尔任斯基说:“列宁同志在被监禁和流放期间受到的种种优待,都是因为他出身的原因。但是为了这个就让他放弃革命,是不可能的。别的布尔什维克干部被捕的话,才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列宁说:“别人不说,就说眼前的菲利克斯,你说他后来只活到1926年,比我寿命还短是不是?他的身体就是在被监禁时搞坏的,落下了很多疾病。”这“搞坏的”三个字,谁知道意味着多少非人的折磨呢?
真要说起来,捷尔任斯基也是贵族出身,但是,是波兰的贵族,而波兰在当时是被俄罗斯帝国征服的,所以就没有优待了。
捷尔任斯基轻轻摇摇头,示意列宁不需要多谈这个话题,又说:“沙皇给列宁同志的待遇再好,总比不过他自己,那是肯定的。同理,这两年布尔什维克的干部自己口粮都很紧张,怎么可能还给沙皇吃黄油喝咖啡?你知道咖啡出产地都是在哪里吗?”
刘原想了一下,说:“不是很清楚,但是印象中好像都是比较热的地方,俄国本国是没有的。现在连粮食运进来都困难,就更别说咖啡这种本国不产的东西了。”至于黄油,是牛奶里提炼的,一桶牛奶里面只能提炼出一点黄油,现在牛奶都成了很难弄到的紧俏物资,就别提黄油了。这种条件下听到这样的要求,恐怕很多人心里会想,没把这家人饿死冻死就算好的了。
列宁说:“就是这样。现在你也知道了,把他们全部在叶卡捷琳堡杀掉也是形势所逼实在没办法,原来的沙皇可不会像你那样配合。真的公审的话,不至于一个不留。要是本来就想杀他们,从克伦斯基的临时政府手里移交过来的时候早就可以杀了,何必等这么久还要养着他们?至于我哥哥,他去刺杀沙皇——不是你穿越的那个,是他父亲亚历山大三世——我也是不赞成的,这不但是因为无论刺杀成功与否,他都将不可能活着回来,更重要的原因是,哪怕他刺杀成功了也没什么用,再前一任的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就是被他所在的人民意志党人刺杀的,然后也就是换个人当沙皇而已,没准换上的比原来那个还不如,终结罗曼诺夫王朝的统治和沙皇制度,才是根本。”的确,亚历山大三世虽然没被列宁的哥哥刺杀,但也没过几年就死了,继位的尼古拉二世就比亚历山大三世还不如。
刘原说:“说这话的那些人只会从个人恩怨看问题,他们哪里知道能做到国家领导级别的,怎么可能还把眼光局限在个人恩怨的层次上。不过——这样说的最早的人,是赫鲁晓夫,就是接替斯大林又全面否定斯大林的人。”
捷尔任斯基说:“那赫鲁晓夫做得怎么样?”刘原摇摇头:“做得不好!内政外交、经济农业,简直没一个像样的,丢脸都丢到联合国去了——联合国是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参加的,影响力最大的国际组织。唯一的亮点是科技方面的,但是就这还被他弄出了特大事故。”赫鲁晓夫上台以后的表现,刘原之前在讲苏联简史以及别人总结的苏联解体原因时提到过。刘原说到这里想起,这时候不要说联合国,连国联都还没有成立,所以补充了一句。
因为刚才提到了前几任沙皇,列宁又想起一事:“从前沙皇侵占的中国领土,也应该尽快归还给中国了。”
听到列宁这么一说,刘原想到了此时还没有的《加拉罕宣言》。
加拉罕,是苏联外交官,北洋政府时期的首任苏联驻华大使,苏联政府中有名的“东方通”。1919年7月25日,加拉罕经列宁授权,以苏俄“代理外交总长”的名义发表了《对中国人民及中国南北政府的宣言》,史称《加拉罕宣言》。
1919年7月25日,《加拉罕宣言》宣布:废除帝俄与中国、日本、协约国签订的一切秘密条约,放弃以前夺取中国的一切领土和中国境内的一切俄国租界,并将沙俄政府和俄国资本家阶级从中国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