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表情却是无辜而天真的,这让他苍白的面容顿时变得极度诡异起来。
玉珠突然感到手中的鞭子透来一股反力,她越是用力收紧,鞭子就越加不受她控制,下一秒长鞭脱手而出,她还来不及反应,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一晃就到了她的面前。
他提着玉珠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起,手臂上黑色的纹路暴起,他扼住她咽喉的五指渐渐收紧,漆黑到了极致的瞳孔却空洞茫然,嘴边甚至依然挂着无辜的笑容。
玉珠的眼白上翻,张着嘴却一点空气也无法吸入,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看就要命丧他手。生死就在一瞬,半空中一道银光闪过,一把雪亮的匕首旋转着飞射而来,目标正是铃木隼人扼住玉珠咽喉的手臂。
鲜血的味道散发在空气中,手臂上剧烈的疼痛却不能让铃木隼人的手臂放松丝毫,或者说此刻的他一点痛感都没有。
玉珠眼看就要命丧他手,玉妍再顾不得许多,她袖口一扬,暗器“暴雨梨花钉”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朝着铃木隼人撒去,而她借着暗器的掩护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着铃木隼人而去。
铃木隼人松开五指,精确的躲过玉妍的暗器。玉珠犹如一摊烂泥摔在地上,面色是不正常的青紫,已然昏死过去。
转眼玉妍便已至眼前,她擅长近身格斗,匕首暗器更是层出不穷,可是这些在铃木隼人的眼中皆如小儿的把戏一般,统统无用。
信哥踏地而起,长剑霜花一挽幻出无数剑影飞射向铃木隼人,而铃木隼人则一边应付招招狠辣的玉妍,一边游刃有余的避开信哥的剑锋。
三人战在一处,不过半炷香的功夫玉妍二人一前一后被甩出战局,身体砸在地上,口中顿时鲜血如泉涌般喷薄不止。
整个院子就只剩下月落一人完好无损,铃木隼人缓缓转过身,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不……不可以。”玉妍见他走向月落,喉中咳出一大口血来,她拼出最后的力气,扑过去抱住铃木隼人的脚,铃木隼人前进的脚步陡然被阻,他机械般的扭过头。
“不,不能,月娘你快跑,快跑……咳咳……”玉妍死命抱紧铃木隼人的脚,铃木隼人弯下腰,单手扼住了玉妍的脖子。
他的表情依旧无辜而温柔,与他体内不断散发出的杀气似乎没有一点关系。
“等等。”
月落喊道,没有人知道在她的极致的冷静之下,她的内心是怎样在疯狂的颤抖,她的指甲深深的嵌进她掌心的皮肤,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只有疼痛让她保持住头脑的清晰。
她慢慢的朝他走过去,声音柔和如恰到好处的温水,也如母亲吟唱的晚安曲,“木头,放开手,听话。”
铃木隼人愣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手,缓缓的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她,杀戮的气息笼罩住他的全身,可他的面容却流露出一种最原始的天真和茫然,像是初生的婴儿,又像是误落凡间的天使,这两种气质对立而又统一的存在于他身上,令人恐惧,也令人着迷。
他只是一个少年啊,她的弟弟如果还活着,应该也是这般的年纪。
月落绽开一抹柔和的笑容,她温柔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可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的少年,她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走向他,立在他的面前,平视着他。
“不要怕。”她温柔的说道,在她一步步慢慢走向他的时候,她的内心逐渐变得平和起来,没有恐惧,没有怜悯,有的只是平静,万古如长夜般的平静。
她缓缓的抚摸上少年的脸,尽管凸起的纹路有些硌手,她温柔的理开他散乱的头发,“木头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少年漆黑的眸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焦距,巨大的黑色瞳孔占满了他整个眼眶,连一丝眼白也无,可月落却觉得他在看她,他是听得见的。
少年的神色茫然又无辜,甚至在听到月落唤他名字的时候还乖巧的偏了偏头,月落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她低下头检查他手臂上方才被刀割开的伤口,潺潺流出的血,不,应该称之为液体,竟是浓稠的黑色的,没有一丁点血腥气却十分刺鼻难闻。
月落的指尖正要触碰上他的伤口,铃木隼人突然暴起,他一脚踹飞了抱着他腿的玉妍,左手如迅风眼看就要抓上月落的脖子,可就在离她喉间还有一根手指的距离时,他猛地停了下来,少年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左手,他漆黑的眸子几乎要滴下血来,原本秀美的脸因极致的痛苦而变得狰狞,他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像是在拼命阻止自己体内的怪物破体而出。
他狂乱的撕掉自己的衣服,继而撕扯着自己的皮肉,黑色的纹路在他的胸前暴涨,凸起的纹路似是他体内埋藏的刀刃几乎就要刺破他的皮肤,黑色的液体已经开始从他的皮肤里渗出来,几乎下一秒他就要爆体而亡!
月落扑过去制止他自残的行径,她手忙脚乱的将痛苦到不停的在地上打滚的铃木隼人抱在怀里,拼命的摁住他自残的双手,少年喉间发出一阵阵压抑的低吼,月落死死的将他搂住,汗水和泪水混和在她的脸上,她像是疯了般,死死的搂住他。
“不要怕,不要怕,姐姐在这里。”
“姐姐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不要怕,不要怕。”
……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