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莽兄也去这花灯会?”刘元真是有些诧异了,他想不到似眼前汉子这般模样的人,也对那些感兴趣。
这刘莽生的粗狂,若是把裤脚挽起来放田里就是个五大三粗犁地的,足可以替代牛的位置,若是把袖子挽起来,放在案板边,就是个杀猪的。
总之是无论如何,没法让刘元将其与十里画舫上的姑娘才子们联系在一起。
“是啊,今年有些兴趣。”刘莽不愿多说只是笑笑,这笑起来显得脸盘子更宽了几分。
“既如此,你我可同去啊。”刘元眼珠一转,突然起了心思。
“也好。”刘莽未作多想,直接应了下来。
两人这一聊就忘了时日,身边客人来来去去的都走两拨了,菜也早已凉透。
还是刘莽率先反应过来,开口说道:“距离花灯会正式开始还有三日时间,兄弟你若是不嫌弃,可去我家暂住。”
“这有何嫌弃,倒是叨扰了。”刘元一听正好,索性就去暂居三天。
两人当即起身离开,出了三禾酒楼的大门,在刘莽的引路下,刘元牵驴朝着北边行去。
刘莽家距此处不远,两人兜兜转转就来在了一条小街上,侧面的巷子里正有一处院落。
开门入内之后,发现此间倒也是规整,前堂东西两房,内院长廊是一应俱全。
尤其此屋还坐落在大德郡,刘元相信这刘莽家曾经还是殷实的,便不知因何原因导致家道中落了。
涉及别人私事,刘元也不好多问,也没有那么好奇,在刘莽的带路下,挑了一件靠东的屋子,进屋一看,可算是家徒四壁。
除了基本的床桌,竟连个凳子也没有。这位爷,当真是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最终没了办法才想起卖这把家传宝刀啊。
“让兄弟您见笑了,将就一下。”看着屋内陈设,平日里自己不觉得什么,此刻刘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碍事,已然十分感激。”刘元笑笑说道。
感激是真,就这三天如果去住城里客栈,白花那银子,刘元还是十分肉疼的。
待人走了之后,刘元关上房门,搓搓手再次将那长刀抽出刀鞘,细细观瞧起来。
黑色刀柄,其上还刻着繁复纹路,银白的刀身,不似精钢,刘元不通此道,也看不出是何种材料,总之越看越是喜欢。
嘴里呢喃着:“了然,不错,好名字。”恨不得此刻就使出山刀第一式,找找感觉。
还在客栈的时候,刘元曾以杀猪刀试过这招,最后的结果是杀猪刀碎成刀片落了满地。
那把陨星厨刀又太短,怎么使都不顺手,除了切菜,临走之前刘元已经正式交给了丹橘。
本意也是想来大德郡这样的郡城买把趁手的好刀,不曾想刚来就遇着了。
看了看屋里孤零零的那张桌子,刘元实在是没忍下心来朝其下手,人都穷困潦倒成这样了,还是算了吧。
“哎呀!”刘元暗骂一声自己真傻,突然想到可以拿自己来试刀啊,他纯阳霸体二层的肌肤与这刀比起来谁厉害。
若说此刀切石头像切豆腐的话,切自己的肉......心里这般想着,刘元已经提刀朝自己的左臂划拉了一下。
“嘶。”
屋子里响起刘元的吸气声,冰凉的刀身还未挨着肌肤,其上的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刺痛,刘元多久没有感受到如此难受的刺痛了。
紧跟着刀刃划拉过的地方开始渗血,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乖乖,捡到宝了。”刘元忍不住赞叹出声,他甚至开始怀疑此刀就是刘莽祖上从剑阙山庄买来的。
伤口开始缓缓愈合,纯阳霸体除了身体结实以外,还比普通人自愈快,当然,现在他不过二层,快也快的有限。
如果修到高深之处,对比将更加明显。
可惜,修炼起来太难,刘元每日与郑东西对练,甚至自虐式锤炼自己身体,至今没看到第三层的门槛。
收刀还鞘,放在桌上,刘元再看这刀鞘越看越是不像,或者说配不上此刀。
莫不成这位莽兄已经将原本的刀鞘给卖了?刘元好笑的想着,等以后再给‘了然’找个好的刀鞘吧。
刚在床边坐定,刘元心头盘算着明儿再去别的酒楼客栈观察观察,吸取下别人的经验,准备准备,也好在大德郡开一家分店了。
恰于此时,屋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兄弟。”刘莽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啊,来了。”嘴上应道,刘元打开房门,门前刘莽一张大脸带笑,提起手中两个酒坛子说道:“买了两坛好酒,喝点儿?”
别人好意,不好推辞,刘元点点头:“好,走着。”
来到院中,此刻天色已然暗淡,两人在石桌边坐下。
两相闲聊起来,刘元说到自己也开了家客栈,得空可来他客栈住住,包管是刘莽没吃过的美食。
说起这话的时候,刘元心头颇有几分骄傲,咱今儿也是有产业的人了。对方满口子答应下来,显得十分有兴趣。
之后聊啊聊的,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刘莽的家世上。
原来其人祖上还要了得,现在住的这屋子已经是相当简陋的了。
不过到他父亲那一代彻底没落,刘莽的爹就是个败家子,连祖产田地都变卖了。
父母死了之后,刘莽彻底没了金钱来源,自己又没有一技之长,也不愿去码头帮工,认为是虚度光阴。
刘元再问其一天天的是在做什么,后者又明显不想多说,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