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面纱下垂着白色小粒珍珠的流苏,一双眼秋波流转,半截纤细腰身,不堪盈盈一握。
即使只能看见鼻梁以上的半张脸,就那双动人的眼,刘元也包管自己不会认错,岂不正是先前花娘留在那锦袍公子身旁的姑娘。
难不成这么快,这姑娘已经下手成功了?刘元心里狐疑,又自己否定了,不,若是已经做了花娘交代的事情,此刻这女子应该赶紧逃跑才是。
那她这会儿为何又出现在高台上翩翩起舞,托腮靠在二楼的红漆护栏上,打量着那姑娘若有所思。
别的先不说,这女子舞跳的是极好的,踩着曲子律动的美感分毫不差,各种各样的动作,都难不倒她,浑身洋溢着自信。
站在这高台上,曲子响起的那一瞬间,好似瞬间换了一个人般,好似姿容也更美了三分。
且看金雀楼此刻来了的客人,无一不把欣赏的目光投注在姑娘身上。
依稀能听见几位客人的议论声,“这应该是金雀楼四美中的那位舞姬吧。”
“人我是没见过的,单看着舞姿,我以为像。”
“没错了,我曾有幸见过一眼,那眼神小弟此生难忘啊。”
难怪,还是四美之一吗,刘元嘴角挂着浅笑,越加肯定了自己心头的一些想法。
像没头苍蝇一般的乱转是找不到那位神秘客人的,刘元索性静了下来,只要等那姑娘一曲舞毕,跟在其身后,自然就找到了那公子的位置。
一曲终落,再美的舞也有谢幕之时,当四面流苏缓缓合上,几位姑娘的身影逐渐消失。
大堂下响起一声怅然的叹息,没有人知道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这样的女子来舞上一曲。
出现的蹊跷,按理来说,像这样的表演不该是晚宴高潮时分吗,零零碎碎的几个客人继续坐下。
而二楼护栏边,早就没有了刘元的身影。
就在刚才,舞曲将落未落之时,刘元准确的捕捉到了那女子一个眼神的方向,这眼神绝对不同。
无论看谁都淡漠平静的眼神,独独在飘向二楼的那个方向时变了,饱含别样的情丝。
那是一位女子看情郎的眼神,这就让刘元越加的纳闷了。
其间关系的复杂程度可能不是他能想象的到的,当然他也不想理清楚这些破事,如今他只想尽快确定谁是三皇子。
在四面流苏围起来之前,刘元便看准了女子离开的方向,同时记下了那个眼神飘向的方向,他现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待在一个道口等着,守株待兔。
不出一刻钟的时间,耳听的轻轻的脚步声,果真那女子从刘元身边走了过去,用眼角余光记下了位置。
现在难的是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接近呢。
既然那姑娘没有立即做些什么,就说明还没到时候,刘元不再着急,冷静下来才能想到办法。
出来够久了,刘元垂头一边想着一边朝赵长镜所在的隔间走去。从方向上来说,赵长镜的那处隔间正好可以看到那位公子所在的地方。
“这金雀楼真是挺大的啊。”刘元绕过翠玉屏风走进去之后,看着赵长镜笑笑说道。
“十里画舫上最大的楼船,可不是。”赵长镜不置可否的答道。
此刻茶以煮好,清香变的更浓郁了几分,碧玉瓷杯里盛着青悠悠的茶水,上飘着零星点点。
好茶,即使没什么心情,刘元也得承认这茶是煮的好,将来天下第一客栈也得有。
几人闲聊间,眼腿酥鸾サ亩嗔似鹄矗就刘元四处晃悠的功夫,午时早已过去。
不过来的多数人,在金雀楼的眼里都只能待在一层大堂,一些有身份地位的客人还得要在晚上张灯结彩时分才会到来。
中间高台上接连有姑娘弹奏表演,却再也无一人能比的上先前那女子惊鸿游龙般的身影。
也不知是被哪位姑娘迷了眼,刘莽说是去了一趟茅厕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你先出去会儿。”赵长镜挥了挥手,屏退了那位姑娘,并且吩咐刚才离开的刘莽若回来,代他拦住。
姑娘欠身离去,知道能持有金令的大人物,商谈些隐秘事情,不是她这样的人可以窃听的,走出屏风后,还刻意站远了些。
隔间内,独剩刘元与赵长镜两人,刘元坐在赵长镜侧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大概能想到他会问些什么。
“太清山一别,多日不见,在下可是分外想念掌柜的您店里的七香水煮鱼啊。”赵长镜笑看着刘元的侧脸说道,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滑动。
闻言刘元却是扭过脸来说道:“别整这些没用的,赵兄有话直说吧。”
赵长镜一愣,手上的动作一停,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当初太清山上发生了大的动荡,幸好自己只是个送木材的,这才没有被波及,顺利下得山来。”
刘元暗自不屑,我信你个鬼。
“下山后,却是没看到你,还一直当心你被波及,如今再次相逢可喜出望外。”
只得顺着话继续往下说,刘元开口道:“可不是当初山上那阵仗可算把我下坏了,听说是***湖余孽,也幸好赵兄你不是。”
话至最后,赵长镜眼中光芒一闪,哈哈大笑道:“来,为咱们再次相逢举杯。”
说到底,眼前这位掌柜的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甚至天生绝脉的‘废人’,不过是有些神秘罢了,他又何必怕呢,此番倒是显得他小题大做了。
释然之后,更觉杯里茶水清香,抬手便打算将侯在门